又过几日,汉王派人传话,由于韩信管理粮仓有功,特奖赏五百石俸禄,官升三级。
古小玉心想:“早知如此,不如当初留在彭城。起码彭城还是繁华所在,就算范增一直设计自己,只要自己并无二心,就一定能得到项羽的赏识。这下可好,彭城是肯定回不去了,只是换个地方受气罢了。”细一琢磨,心内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时,萧何来见。见到古小玉,叹道:“韩都尉,汉王汉王他听说你将粮仓管理得井井有条,立即击节赞赏。但暂时未想及敕立大元帅一事。不过韩都尉千万不要误会,汉王爱才惜贤一定会册封你的。只不过,只不过韩都尉可能要耐心多等候一些日子。”古小玉笑了笑,问道:“汉王是不是已经在巴蜀住得习惯了?”萧何连连摇手,说道:“绝无此事!都尉切莫听他人谗言。”古小玉说道:“既然汉王想出蜀中,为何一直不肯信我?当日在下叛楚归汉,早已没有退路。假如汉王一直弃我,那在下只有死路一条。我今夜便走,看军中有谁能拦得住我?”
萧何见古小玉不像是在说笑,急忙劝道:“韩信,你放心,我萧何这就入宫,面见汉王。若汉王还不重用你的话,我就辞官,与你一起离开巴蜀。”说完,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古小玉望着萧何的背影,淡淡一笑,心想“就是要你知道,我等不及了!今日晚间,我便离开,看你如何处置?”正想着,黄英来到,见到古小玉正要问话,哪知古小玉眼睛一眨,奔到近前,说道:“今日夜里,你与我一同离开巴蜀?”黄英大喜,问道:“此话当真?”古小玉看着她,笑而不答。
萧何马不停蹄,入宫觐见。刘邦命人召唤到宫内,萧何开门见山地说道:“汉王,微臣自问观人入微,从不会看走了眼,韩信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为何汉王一再冷落于他?”刘邦冷笑道:“萧何啊!你不要听他夸夸其谈。此人初来驾到,毫无军功,封他为元帅,恐怕难以服众啊!再说,寡人答应过张司徒,要等他为寡人找到元帅嘛?万一我封了韩信,到时候又来个元帅,岂不是令人头痛吗?”萧何深深吸了一口气,气道:“既然汉王言不听,计不从,我萧何再留在汉王身边也没有意义了,微臣这就请辞。”刘邦一听萧何要请辞,大出意料之外,慌忙问道:“何以说的如此严重呢?迟一些封他也未尝不可嘛!你给寡人想一想,让寡人考虑一下。”萧何知道这是刘邦的缓兵之计,目的是为了留住自己,正色道:“今日若汉王不能得出定论,那萧何便与韩信一起出蜀。”说完,拂袖而去,留下刘邦一人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傍晚,古小玉并未收拾自己的行囊,只是带着随身的事物,与黄英同乘一匹马,朝着南郑外奔去。临行前,让郭胜将自己出蜀的消息告知萧何后,二人策马离去。没过多时,郭胜便来到萧何住处,将古小玉离开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予。听到这个消息,萧何赶忙备马往出蜀的方向追去。
古小玉带着黄英,骑马跑到半夜,不见有人追来,心中难免有些焦虑。黄英随不明白他到底想些什么,却知道古小玉并不是真心想离开蜀地。借口疲累,下马休息。
二人下得马来,黄英问道:“你并不想出蜀,此番做法究竟是何用意?”古小玉无奈,却又不便言明。正在这时,萧何骑马赶到,拦住二人去路,急道:“韩信,请留步!”
古小玉思绪万千,感慨道:“既然汉王不愿用我,萧大人又何必如此?当日楚项羽视我如草芥,在下单枪匹马,攀山涉水,干冒奇险入蜀,可惜汉王亦视我如无物。”古小玉此番话说的可谓是真情流露。萧何低头不语,古小玉继续说道:“我韩信先叛楚后舍汉,今日一走,天下恐怕再无我立足栖身之地。”说着说着,语气颇为伤感。
听完古小玉所说,萧何翻身下马,走到近前,劝道:“韩信,且听萧何一言。萧何之所以追你,是因为你的惊世之才,就犹如天上的月光,旷古烁今。如今正逢乱世,霸王凶残汉王仁厚,所以破楚立汉才是天下万民之福啊!而能匡扶汉王出蜀,打败项羽百万雄兵的,普天之下,只得韩信你一人。所以我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滞留在蜀中的臣民,而是为了天下百姓求你,你一人去留关乎万民福祉啊!”
古小玉听完这番话,深受感动,正色道:“萧大人,有你这一番言词,在下心里已彻底满足了。我跟你回去便是!”
萧何说道:“最近一两日,吕娘娘应该就能招兵归来,到时候我与娘娘二人一同劝说汉王,你大可放心!哪怕有一日,张司徒找到元帅人选,我萧何也绝不会出尔反尔,这元帅一职,非你莫属。”古小玉一听张司徒,连忙问道:“怎么?难道张司徒不止找了我一人?还有其他人选吗?当日彭城,张司徒并未提及过啊?”萧何喜道:“你说什么?是张司徒叫你来的?难道你就是张司徒所推举的元帅?哎呀!这这真是!走!咱们先回去,一切事物等明日一早再议!”听到古小玉说自己便是张良推荐的人选,萧何更是喜出望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第二天一早,吕雉果然外出招兵凯旋而归,萧何亦带着古小玉一起进宫。吕雉问刘邦道:“汉王,臣妾听闻萧大人找到一个可以领兵之人,不知此人现身在何处?”
刘邦为难地说道:“夫人说的可是韩信吗?此人在项羽军中曾任执戟郎,要是寡人封了他为元帅,那岂不是叫项羽耻笑?笑我军中真的无人吗?”吕雉摇摇头,说道:“汉王,自古用才不论出身,就好像殷商伊尹出身乃荒野匹夫。姜尚太公亦不过是渔夫,萧何绝非鲁莽之人,他这般推举,一定有他道理。”
刘邦无法,只得宣治粟都尉韩信觐见。古小玉进宫,见了汉王及吕雉,刘邦一改往日作风,说道:“韩都尉,听萧何说起你是能统兵之人,寡人问你,如今入蜀栈道被毁,我们困于蜀中,不知你有何奇谋妙策可以带我们出巴蜀呢?”古小玉回道:“要出巴蜀,说起来简单,只需八个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可要是做起来,恐怕需要两到三载。”萧何眼光一亮,提醒刘邦道:“当日张司徒临别之际,不是交给汉王一个锦囊吗?如今汉王可以打开了,看看张司徒锦囊之内的妙计,是否与韩信说的一致!”
刘邦这才恍然大悟,赶紧命人取来锦囊。亲自打开,只见锦囊中所写,正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与古小玉所说一模一样。萧何又提醒刘邦,说道:“张司徒曾经说过,有谁说得出这锦囊之计,就是他所推举的元帅,难道汉王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