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玉吩咐所有弓箭手做好准备,待敌军靠近,便万箭齐发。没有自己的命令,所有楚军不得冲上前去。他这么做无非是因为自己知道,章邯此次派来的必是精兵强将。原因很简单,秦军没有亮起火把,而是选择悄无声息的靠过来,要不是有人不小心碰折了树枝,楚军必不会察觉。由此可见,来者尽是作战经验丰富的好手。
古小玉暗自庆幸,当日劫粮草时,无意中发现前方有一片密林,近日来也多亏了自己命人多布置陷阱,且一到晚上,前方树林处只要有风吹草动之声传来,必须向自己报告。缺一不可!
又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四周更是死一般寂静。又有楚军来报,前方密林处,再无树枝断折的声音。龙且低声问道:“是不是你猜想错了?根本就没有敌军前来。”古小玉想都没想,一声‘放箭’令下,上千支箭羽,同时发射出去。顿时不远处惨叫声响起,秦军人仰马翻,数百人中箭倒地,一阵骚乱过后,秦兵仍然气势不减,朝着自己藏身处冲杀过来。
第一批弩箭射出,紧跟着第二批又至。随着秦军的逼近,事先准备还的陷阱也起到了关键作用。冲杀在前的敌军,纷纷落入陷坑之中。步兵杀近,紧随其后的是骑兵,但今夜无月,战马也免不了马失前蹄,跌进陷坑,马背上的秦军更是不用多说。
古小玉这时命龙且等人点燃火把,全部投射到前方不远处的陷坑中。坑内有事先准备好的枯枝,火把烧着了枯枝,并且迅速蔓延。在火光的映照下,敌人的目标越发明显,弓弩再一次雨点般劲射出去。
待等秦军伤亡过半,龙且一马当先,亲自率领精骑从正面杀到。古小玉则带人从右路包抄,千军万马之中,厮杀惨烈,片刻间黄沙染满鲜血,秦军死伤不计其数,章邯的秦军又一次败在古小玉手下。
经过一夜的厮杀,已近黎明,只见天空中乌云密布,一场大雨眼看就要来到。龙且刚要命人清理战场,却被古小玉阻止,道:“昨晚那一场大火,章邯必定早已知晓,战场用不着清理,将所有箭羽收回即可。章邯丢了粮草,又损失了兵马,看来他还会派更多的秦军前来,你我二人绝不可有丝毫的松懈。”
转眼间又十多日过去了,项羽派人捎来口信,“上将军令,秦军攻赵,屯安阳不进,待秦敝。凡猛如虎不服指挥之人,一律处斩!”
古小玉听到项羽的命令,立刻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跟自己之前猜想分毫不差,宋义此时并不想出兵解赵国被困之危,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想坐山观虎斗,等秦赵杀得两败俱伤之时,好坐收渔人之利。龙且看出古小玉的心事,忙问道:“是不是在想,如何才能令上将军出兵?”古小玉正色道:“看来,咱们应当与秦军正面较量一下。”龙且吃惊道:“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如此明目张胆,违抗军令?难道不怕被处死吗?”
古小玉说道:“宋义是想让我们在这里白白送死,何况项将军又不能援手相救,我们只能杀出一条血路。军中粮草尽够十日,难道你想我们都饿死吗?再说,命令只是告诉咱们项将军不能动,但并未提到咱们不能动?”
龙且想了片刻,觉得似乎也只好如此,忙问道:“一万人怎么与四十万人较量?”古小玉笑道:“难道你以为我真的疯了吗?谁说咱们要打四十万秦军了?”龙且听古小玉这话,更是不解,又问道:“那你要如何与秦军较量?”古小玉笑而不答。
天气一天天转凉,眼看楚军将士们单衣快穿不住了。从渡漳河以来,将士们还未曾扎过营。近几日,有些楚军更是大声咒骂宋义。好几次龙且想要责罚,都被古小玉拦下。
隔日傍晚,大雨倾盆而下,楚军将士更加无处藏身,不一会儿,浑身被雨水浇得瑟瑟发抖,更有些楚军竟躲到陷阱中避雨。
大雨过后,天气更加阴冷,军营中怨声载道之人更多了。古小玉觉得时机已到,命人起火造饭。待众将士吃过饭后,身体才会觉得暖和一点。
吃饭时,古小玉说道:“宋义为了自己的私利,与他人合谋反楚,如今弃我们于不顾。眼看咱们便要冻饿而死,难道咱们不反抗吗?”楚军听到古小玉这样的话,纷纷响应,大声喊道:“我们要反抗!我们不能坐在这里等死”
古小玉用手向着巨鹿方向一指,继续说道:“前方便是秦军的大营,今晚我们去放一把火,烧掉他们的粮草辎重,就算饿死,我们也要拉着他们一起陪葬。”
所有楚军将士此时此刻皆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一听说要烧毁秦军粮草,顷刻间全都蠢蠢欲动,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