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楚军摆开阵势,准备破城。项羽一声令下,十万大军如怒涛狂涌般攻打荥阳城。人人都想在项羽眼前建立功勋,百架云梯竖立,楚兵如蚂蚁般爬向城头。
城楼之上,夏侯婴指挥着汉军奋力抵抗,城中除了有汉军十万,尚有数万百姓,知道项羽一旦破城,无人得以幸存,因此年轻力壮之人也随之加入守城战中,一时间城内城外杀生震天,羽箭来去,有如细雨不断。
夏侯婴手持利剑,在城头督战,见楚军顺着云梯直上,下令众军士往下扔石头,砸中的楚军纷纷坠落云梯而亡,但见楚兵的尸体在城下渐渐堆高。
而刘邦则在张良、陈平的陪同下,于城内安抚那些受了伤的士兵,只见到汉军伤亡惨重,一批批兵卒被抬下城楼,刘邦赶紧上前说道:“不用害怕,项羽早已是外强中干,担心的应该是他才对。元帅领大军就快到了,我们只要上下一心,定能守得住荥阳。只要元帅大军一到,咱们即可同心协力打败项羽。”说到动情之处,刘邦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起来。陈平一旁附和道:“楚军区区几万,咱们为何惧怕项羽呢?”受伤的士兵听完,大受鼓舞,有几个伤势不严重的,转身又回到城楼之上,继续迎战去了。
刘邦低声问张良,说道:“张卿家,照这样下去,荥阳很难守得住啊!元帅究竟能不能赶回来,咱们谁也不知,不如,寡人还是试着跟项羽议和吧?”
张良摇头说道:“汉王,正如你所说,项羽知道我大军正在伐齐,此时我们正处于劣势,拿什么条件跟项羽议和?况且汉王不是早已经派人到彭城与项羽商议议和之事吗?换来的却是如今这般大举攻城!为今之计要不投降,要不拼死一击。投降的话就会任人鱼肉,拼死一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啊!”
刘邦咬咬牙,说道:“继续打!项羽!寡人与你誓不两立,一定与你争个你死我活。”
张良继续说道:“汉王,相信元帅已经收到王命,只要我们能守得这一阵,援军肯定会到。到那个时候,汉王再提议和之事,也为时不晚。”
此时项庄接到命令,率一万楚军继续攻城,只见盾牌手、长矛手、弓箭手一层一层涌向城关。楚军势众,架起云梯攻城。霎时之间,数十名楚兵已爬上了城头,夏侯婴、曹参等率一队精兵杀出,截杀楚军,不令楚军再次攻上。一时之间,楚兵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攻入城内。登上城头的楚兵已遭斩杀,十分惨烈,项庄只好暂停攻势。
不一日,项羽收到军情回报,龙且大军全军覆没,无一生还。而此时彭城正受到彭越的滋扰,九江王英布叛楚归汉。
项羽痛心疾首,眼看刘邦就快撑不住了,这时候让自己放弃,说什么也想不通。这时候,刘邦派人送来议和的书简,项羽看都不看,怒道:“刘邦这个卑鄙小人,定是他从中作梗。”转身对钟离眛说道:“立刻传朕军令,继续攻打荥阳,务必在三日内拿下城池。”钟离眛刚要领命下去,项伯急忙制止,说道:“霸王,如今英布、彭越作乱,荥阳城亦僵持不下,拖延下去,未必对咱们有利。打仗最重要是讲时机,刘邦肯议和,是因为汉军主帅一直按兵不动。万一形势有变,汉军主力突然协助刘邦,我们就更加腹背受敌,错失了议和的大好时机啊。”
项羽听完此话,一直默不作声,在帅帐中举棋不定。项庄说道:“彭越不断滋扰彭城,我军粮草不继,霸王不可不防。末将听闻,汉军主帅正率军回师荥阳,一旦刘邦援军一到,我军真的就是骑虎难下了。况且,龙将军龙将军已战死,咱们亦孤立无援。”项羽无奈地点了点头,算是勉强答应。
项伯继续说道:“霸王既然答应议和,为显出我方诚意,是否可以放归刘邦一家老小?”项羽沉默不语,心道:“当日刘邦趁我率军伐齐之际,假借为楚怀王举丧之名,攻打彭城。谁知屁股还未坐稳,被我杀了个措手不及,五十六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如今这卑鄙小人必定知道我项羽腹背受敌,这才又重提议和之事。放他一家老小不难,只不过这么就放人,心有不甘!”
项伯见项羽半晌无语,生怕节外生枝,赶紧说道:“霸王,如今刘邦的援军正在赶来,早做打算也好提早撤军,赶回彭城。百姓也就不必流离失所,生灵涂炭了!”
项羽无奈,只好先将刘邦的两位夫人,吕雉与戚夫人放归。至于刘邦的父母兄嫂,依旧暂时扣押,只不过吩咐人好生相待。
第二天一早,吕雉与戚夫人被送回荥阳,一干人等纷纷开城相迎,刘邦喜道:“夫人呐!寡人可把你们盼来了。”随后忙问父母、孩儿的近况,自不必多言。但听得军民夹道欢呼,声若轰雷。
当晚,刘邦在宫中设宴,给自己的两位夫人接风。酒过三巡,陈平说道:“汉王,臣早已草议好议和条款,向楚项羽提出我方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