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奋的脑袋很重，眼皮止不住地上下打架，但他强撑着让自己不要睡过去。
偶尔能感觉到有人影在眼前晃来晃去。
耳朵里渐渐传来的哭声，是慕甜甜在哭，对方抓着他的左手，止不住地流泪，眼泪都从手腕流到指缝间去了。
秦奋费劲地睁开眼看，向左边，正好看见慕甜甜头顶的发旋，他抬不起右手，磕磕绊绊的说道：“别哭，我这不是还好吗。”
“最后一场比赛咱们不打了吧，我们可以从头再来，但是你这只手就要废了！”高飞半蹲在秦奋的面前，一脸痛苦加无奈地说道。
“要打。”秦奋的嘴唇，因为发干已经破开了皮，上下磕动，艰难地把字音吐了出来。
“你疯了吧，你还打个屁呀打，命都打没了！”胡天宝站在门外吸烟，一听这话直接把烟头扔在地上，红着眼睛冲了进来，本想指着秦奋大骂一场，可看着他那手又说不出别的话。
“要打。”秦奋坚持道。
“病人在哪儿？”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迅速从安全通道进来了，胡天宝连忙侧开身子引着他们到秦奋的面前。
“右手已经不通气了，赶紧把中指割开，让他把坏血放出来。”
尖锐的仪器刺进秦奋的中指，发黑的血立马顺着指尖滴落下来，秦奋的脸上没有一点痛感，这只右手仿佛已经与他无关。
“要打。”秦奋举起了左手，看着王海。
王海的嘴角一阵抽搐，他没勇气去握住秦奋的那双手。
“打！”阿涛先行走上前，握住了秦奋的手。
“行！”王海深吸了一口气，把眼里的潮湿重新咽回去。
慕甜甜已经肿了眼，压根说不出话来，颤抖着手搭在上面，心里满是难受。
“行吧，算我一个。”一双细长略显黑的手搭在了慕甜甜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