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安终于稳坐,含笑点点头,忍不住又好奇道:“秦小哥你是如何得知那位是”他学着秦至的样子指了指天。
秦至嘿嘿一笑道:“这还用猜?你沈大人好歹也是一方大吏,在他面前像鹌鹑一样,还用猜吗?”二人都是聪明人,心知肚明也不用点破老爷子的身份。
沈之安面露尴尬之色,无奈道:“秦小哥有所不知,都说伴君如伴虎,我们这些臣子,想与他近一些也怕,远一些也怕,正所谓近亦忧远亦忧,秦小哥你会理解我们的难处。”沈之安又赞许道:“还是秦小哥颇具胆识啊,既然识破老爷子身份,在老爷子面前,不卑不亢,深得他器重,昨日不但赏你金银,还允你一个承诺,我等实在是羡慕的很。”
秦至是穿越过来的人,自然明白沈之安所谓的近亦忧远亦忧,与他近了吧,怕有一天他不高兴,小命不保,远了吧,依然怕小命不保。至于说老爷子允给他的承诺,秦至压根没当真。
沈之安与他已经实话实话,秦至也不与他拐弯抹角,小声问道:“沈大人,我观这老爷子身子不好呀,怕是久病多日,令人担忧啊。”
沈之安急忙“嘘”了一声,撑开帘子,四处巡视一番,这才小声说道:“秦小哥,此言切莫对他人说起,殊不知祸从口出。”他叹了一口气,又道:“既然秦小哥问起,老朽便与你透露一点消息。”
秦至点了点头,沈之安又四顾一下,小声说道:“老爷子岂是身子不行,近年来精神也不行了,我听人说,今年春老爷子曾大病一场差点撒手人寰,宫里传出话来,老爷子怕是明年冬都熬不过去。”
秦至听的心惊,明年冬都熬不过去,现在却要对天下武林动手,岂不怕半途一命呜呼,前功尽弃,导致根基不稳?便小声问道:“老爷子是不是糊涂啊,选择这个时候对天下武林动手,不怕万一引起民变,天下大乱?”
沈之安无奈摇头道:“秦小哥所言正是我等所惧,只是你有所不知,老爷子选择这个时候动手,有他的难言之隐。老朽今日不便明说,乃是为你好。”
老狐狸够意思啊,秦至起身一拜,有些事秦至自然知道,不知道的要比知道的好,就也不再这个话题上纠缠。又问道:“沈大人,那何纪、冯广利、徐修然是何人?看样子深受老爷子喜爱。”至于那女扮男装的女子,秦至不用想。应该不是老爷子的女人,要不然就他现在那身板根本就吃不消,应该是他的女儿吧,公主嘿嘿有意思。
沈之安哪里知道他已经识破公主的身份,笑道:“秦小哥果然是从西洋归来的,竟不知这何内侍、冯太尉,这两位在我大楚国可是出了名的人物,至于那徐公子,虽是公子,秦小哥你日后便知。”沈之安打了一个哑谜,哈哈一笑。
什么内侍,太尉这样的官职,秦至一概不知,倒是对宋朝的高俅高太尉记忆犹新,一番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何纪何治粟内史,简单说就是管理国家财政的官职,类似户部。这何治粟内史放在秦至熟悉的历史朝代中就是户部侍郎,这官职可不小。至于那冯太尉就更了不得了,那是大楚国掌管军事的最高官员。
原来昨天大帐里竟然是这二人,让秦至吃惊不小,说来说去只有他沈之安是最小的官员,就连那徐修然地位都要比他高,虽然无官无品可是皇帝身边的人,见官大三分。
“沈大人,此次去金陵你可知所谓何事?”秦至与沈之聊了好一会,终于问起正事,还不知道老爷子叫自己去金陵做什么呢。
秦至一问,沈之安面露惭愧道:“秦小哥,若是老朽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他尴尬笑道:“老朽实在不知去那金陵所谓和事,老朽也是昨日傍晚才知你们今日要去金陵。”
老爷子葫芦里要卖什么药?沈之安再怎么说也是他的近臣,竟然连他都不知道要去金陵做什么。
“等等沈大人,你是说你不与我们一同去金陵?”秦至终于反应过来,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