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岫骨架纤弱,平素最常穿的便是衬衣。
眼下她就穿着一条白衬衣。
衬衣多扣子,季岫的习惯是将它们都一丝不苟系上,一直系到领口,不留一丝缝隙。
不过这些扣子似乎并不讨池蔚的喜欢,她微微蹙眉,盯着季岫的颈间看了一会儿,便把手伸了过去,放到了季岫领口的扣子上。
池蔚做事从来都有条不紊,现在解扣子也一样。
修长的手指微微一使力,第一个扣子便从钮洞里滑了出来,季岫颈部的玲珑曲线也缓缓漏了出来。
但池蔚并不急着去解第二个扣子,而是指尖顺着季岫微颤的喉壁一路向上,轻轻勾过了她的下巴。
然后慢慢将自己的唇一点点贴到了季岫的唇上。
就像江南三四月的春雨,细如丝发,却绵绵密密,带着一城将开未开的花息。
季岫由颈项至耳根,因池蔚这个动作都染上了一层绮丽的樱粉。
这不是池蔚第一次亲她,却大概是最细致的一次亲吻。
不似之前疾风骤雨的激烈,也没有唇舌交融的缠绵,只是轻轻贴上,细细摩转,却似乎想把她唇上的每一道唇痕都深深记住,刻入脑海。
如果没有池蔚的另外一只手扶在自己腰上,季岫觉得自己大概真得会软到下去。
她很不喜欢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池蔚把控住连抗拒都力不从心的无力感……
蔚依旧吻得轻柔而仔细,手却已经顺着季岫修长的脖子往下,放在了第二个扣子上。
季岫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就像漂浮在水里一样。
她尚来不及思考,第二颗扣子也已经被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