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相当弱小的猎物,凄惶惶站在瞄准镜里不懂躲避也毫无还击之力,而且相当可笑的是,在明明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这弱小的猎物一边惊惧交加一边竟还在为她隐隐担心。
那种过分愚蠢的善良,在被伤害的时候竟然还会去操心别人是否另有苦衷。呵,何其可笑,再有苦衷不也选择伤害了你么。
池蔚一点都不喜欢那种只有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傻白甜,这世上只有弱者才会被轻易感化和打动。
季岫的善只不过是让她越发想作恶罢了。
所以她把季岫的担忧与无措都看在眼里,就像猫逗老鼠那样,她在第二天又重新挂上了假面……
她发现比起立即去得到什么,她更喜欢看对方内心的这种挣扎。
惊疑不定,惶惶不安,却还在自欺欺人地无视已经发生的事实,为她的反常想着所有可能的理由。
多有趣啊,兔子居然在操心狐狸牙口不好。
面对这样的季岫,池蔚想要逗弄她的念头愈盛。
她对她仍旧
没有什么欲念,她的心湖微澜未起。
可是她又是那样清晰地记得浴室里的那具身体,在氤氲的水雾里若隐若现。暖色的灯光下肌肤莹莹如玉,却因为羞涩而又布满红晕,像落英时节洋洋洒洒的花雨落了一身,甚至连那因为紧张而蜷起的脚趾根都是淡淡的粉色……
池蔚还是不曾动念,却起了挑逗季岫的心思。
她想见她羞涩见她无措见她惊惶无所依,她想见她那种种情态,而那种种情态也唯有出现在季岫脸上才会显得格外生动。
所以那个时候池蔚心里头虽没什么绮念,却又故意创造了许多机会去戏耍季岫。她那时所为是相当恶劣的了,季岫越是逃避触碰,她便越要若无其事地与她亲近。季岫越是羞涩窘迫和怀疑,她便越是面不改色坦然自若地去撩拨她。
而且她不仅戏弄她,她还偏要装得无辜至极,把锅都甩出去让季岫陷入自我怀疑中。
讲题时明明是她故意呵气到季岫耳边,想看对方耳朵颤巍巍红起来像花苞初绽的模样,偏偏面上又一派端方持正,神情专注地讲解着笔下题目,仿佛根本不曾留意到这些,是季岫自己太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