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灵芝轻轻拿起，靠近烛火，“我也不介意毁掉这唯一的一株。”
李韶伸出手，阻拦道：“好，我答应你。”
小九的药确实用不了这么多灵芝，现在只能先答应再说。
清淡的面庞终于浮现笑意，张知远将灵芝交给李韶，郑重地行礼道谢，“多谢姑娘。”
李韶侧身避开，没好气道：“我可不是为了你。”
沈恪来时，带着剩下的守卫将院子团团围住，自己则走了进去。
姜辞赶紧出来，绕着李韶转着看了一圈，见她没有受伤的地方，轻轻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在。
张知远依旧穿着那身黑色的披风，清秀儒雅地静静坐在椅子上，对于沈恪的到来仿佛并不意外，甚至缓缓倒了一杯茶，淡笑道：“沈大人，请。”
沈恪默了默，走过去坐在另一侧，握住茶盏，指尖轻轻在杯壁上摩擦，“张大人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张知远摇了摇头，轻轻笑了一声。
沈恪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张大人，走吧。”
张知远闻言，起身跟在沈恪身后，李韶正犹豫间，周舟走了进去，十分客气地笑着道：“李姑娘，请。”
李韶奇怪地瞧了他一眼，紧紧抱着盒子走了出去。
张知远暂时被关押在张府的一间院子，准备等明日，将他押往京城，等候陛下处置，张知远进门之前，沈恪站在他身后淡淡道：“贵夫人午后想去青云寺上香，被我劝住了，毕竟，杭州城正在戒严。”
张知远身体忽然一僵，自被发现后的云淡风轻都全然消失，回身沉声道：“沈大人，何婉娴如今并不是我的夫人，我已经将休书给她了。”
“是吗？”沈恪笑了笑，“您夫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远处有嘈杂的人声渐渐传来，越来越近，“夫人，您慢一点。”丫鬟小心地扶着何婉娴，向着沈恪他们所在的院子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