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之想了想,今天好像是两位第十九楼的弟子出场,何三溪和叶简汐,对于这二人他没有特别的情绪,所以也懒得去看,与此相比,他更在意刚才的那场梦。
已经多少年没有做过梦了。
陈安之记不清楚,成就圣位的他,甚至都快忘记了梦是什么感觉,仔细回想起方才的梦境,他微微眯起眼。
雪白丧衣,女子的脚,还有纱扇。
他曾经在一个人身上见过,在深坑村的时候,在那位被沉入河水的山妖身上。
所以他很确定刚才那场梦是恒幽被沉进河水时的情景,游过的巨大生物像是刻意带着恒幽来到那个地方,只是水下的十个洞窟究竟是什么东西,还有洞窟深处发出暴喝的究竟是谁?
陈安之把这些东西拼接在一起,却发现没有必然的联系,好像还差一根绳子,经这些大珠小珠串联起来。
思绪有些混乱,莫名又想起红袍所说的不孝徒孙,若那洞窟与恒幽有关,其中自然少不了不孝徒孙的身影。
不过陈安之不急,这些零星的碎片是珠子,那些在背后的人是线,等到大戏开幕,各色人物粉墨登场时,这一切就能够串联起来。
他知道,终有一天长夜降临时,幕后人将走到台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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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溪河临近深坑村的那段水流,再向前行十里,开始流入很逼狭的地段,河流迁回于悬崖哦峭壁之间,两岸绝壁断崖,曲折回环,极其险峻。
立于空中俯瞰下去,一曲接着一曲,河水拍击狭壁,到处都是浪花。
乌蓬木舟逆流而上,饶是此处河流奔腾,依旧平稳前行,激荡的浪花被无形屏障阻隔没能攀入船内,在空中如瀑布垂落。
渐渐地,木舟驶入两峡。
河水凝成的白衫罩林语越的身姿,她肩头撑着一把黄油纸伞,翘立在船头,此刻脸色缓和许多,向阳洒下的光落在她的侧脸,描绘着精致的面容,仿若仙子落凡尘。
“唔。”春风双手撑天,伸着懒腰走出来,瞥见两岸的峭壁,略有不满地皱着柳眉,嘟囔道:“好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