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战甲上,多多少少留下了刀剑的痕迹,但所幸,铠甲坚固无比,只有那袭斗篷破了一个洞...随后一阵叮叮哐当的声音响起,是机关松鼠的碎片落于地面!
奇铭眼露伤感,蹲下身,将那些碎片一点点捡起,看着白色铠甲起身的他不禁喃喃自语:“父皇...是您吗?赐儿臣这套铠甲就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吗...”想到战场上那两个中原叛徒的袭击,他的心不明一阵绞痛,那句怪物是深深插在他心上的一把利刃!
明妃当年仙逝,有着不少隐情,而当时的奇铭还太小,未能想明白一切,他依稀记得,回忆中有一个画面,他想忘也忘不掉...
深夜的勤政殿内,冷色的月光洒在地砖上,蜿蜒了那些雕琢的图案,而不到五岁的他站在勤政殿外,正欲进去喊叫父皇,因为母妃病了...可他还没踏进殿内,就听父皇一声怒吼!
“怪物!出去!!”皇帝不停地来回张望,一会看向自己的书架,一会看向殿门,只说着那一句,“怪物!出去!!出去!!!”
当时吓坏的小奇铭挂着眼泪,转身就跑了!跑回明月宫中就大病了一场,浑浑噩噩了几日,终于清醒后,却见母妃日渐消瘦,最后香消玉殒...从此以后,父皇对他再不像从前,总是刻意保留着几分疏离...几分不信任...他感觉失去的不仅是母亲,还有父亲...幸得这段时间有皇兄常找他玩耍说话,给了他世间仅有的温暖...
奇铭阖眼深吸一口气,抚上银质花草星月尾戒,那是母妃留下的最后纪念...
怀疑这种东西就像黑色绸纱,任何被它笼罩的美好事物,都会黯然失色...特别是经久所求之物,比如父子情...正因奇铭是个心思缜密、睿智聪慧之人,自己能想明白的、却难以启齿确认的事情,自然是放在心里...又何必撕破这层表面的美好...
“大当家——”齐运跟在谨护卫身后大步走来,一把掀开帐布哭喊道,“大...”
奇铭两指一点!封了齐先生的声音:“言儿需要休息,别吵醒她。军医已经诊治过了,暂时无碍。”
齐运的五官终于垮下来,捂着自己的心口无声哭泣,他还以为大当家在战场上受了重伤!
“她真的没事吗?”谨护卫碍于军中的多双眼睛,只是悄声问道,悄悄投去目光。
“皇兄莫担心。”奇铭悄声回道,“让她安心睡会罢...”
话音未落,帐外又传来声响:“大当家——”是封止!其身后还有陆九、千溯与高姓护卫们!他们身上、脸上多少都挂了彩,一身泥血还没来得及清理!!
白影闪动!歘歘歘一点!只有封止和陆九被点了穴,不能说也不能动!两人都拧着眉毛好奇为何只有自己被点穴!!
“王妃无碍,需要静养补眠,不可喧闹。”奇铭负手而立道,“千溯,带着他们去伤者营帐,好好治疗。”
闷葫芦千溯无声行礼,表示自己明白。随后他与高姓护卫将封止和陆九一起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