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飞奔出衙门,见阿宗站在门口,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任姨早上不还好好的。”
阿宗道:“我也不知道,王小娘刚才让我来通知官人您回家。”
苏轼骑上驴往家的方向赶去,阿宗紧随其后。两人回到家中,苏轼跃下驴背,直奔任彩莲厢房。此时全家人都站在屋内,苏轼快步来到床边,看着奄奄一息的任彩莲,泪水夺眶而出,道:“早上还说任姨精神终于有所恢复,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王闰之以帕拭泪,哽咽道:“可能是回光返照吧。”
苏轼为任彩莲把了下脉,脉象已经非常虚弱,似有似无,看样子是提着最后一口气在等自己回家。他轻唤双眼紧闭的任彩莲,道:“任姨,我回来了。”
任彩莲睁开沉重的眼皮,向苏轼伸出颤抖的手,有气无力地说道:“子瞻,你……回来了……”
苏轼紧握任彩莲的手,哭泣道:“我回来了。”
任彩莲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我只能……陪你到……这儿了……以后的日子……你要照顾好……自己……”
苏轼努力地点点头,道:“我会的。”
任彩莲看了眼床边哭泣的众人,露出了幸福而释怀的笑容,溘然长逝。苏轼看着任彩莲的手从自己手中滑落,撕心裂肺地哭着。屋内哭声肆起,绕梁不绝。
徐大受让衙役去临皋亭打探情况后得知苏轼乳母病逝,特命人送来一大罐铜钱。苏轼将钱罐还给衙役道:“替我谢过徐大人,这我不能要。”
衙役道:“徐大人说了,家中置办丧事需要钱,您还是收着吧。”
苏轼道:“我还有积蓄,足够料理后事,麻烦你把钱还给徐大人。”
两人相互推了一会儿,苏轼坚决不要,衙役只得拿着钱罐返回衙门。
随后的日子,一家人一直在忙于料理任彩莲的后事,并找人算了日子准备两个月后下葬。
两个月后。
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