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花稀世难寻,公主必然珍惜欢喜。”朱厌双手接过盒子,恭恭敬敬的往后退,推到了门边,忽然,正坐起来的主子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弹出一颗无花果:“托罗啊……”
白骨托罗一路走,一路苦着脸,唯唯诺诺,又唯恐这少年人不知深浅,得罪了王爷。主人家喜怒无常,脾气发作时也柔声细语,这两年来,格外叫魔遭罪。
“是,俏如来自然不会惹怒王爷,但是,仿佛从昨日久未见到另一人……”
“唉,少年人啊,看你什么都不知道。老奴在南陵王府十几年了,从来只挂着主子一个,你从前跟着策君再好,如今都不该再去提起他、惹怒王爷,万一……唉。”
俏如来神色淡淡,跟着他转过一条九曲游廊,转眼间,周围光漪闪烁,穿过结界,踏入一处屋舍。扑面而来,血腥浓郁至极,足足□□尺的魔族狞笑着抬起一个浑身血痕的垂死之魔,哈哈大笑,一拳照着门面打了下去。
另一边,一个黑衣瘦长之魔,浑身缠着遮蔽之物,拉进细长丝线,一片肉翼发出令人牙齿恻恻的可怖声音,撕裂了下来。
俏如来浑身一震,浓郁的血腥熏得他倒退两步,这一退,旁边的白骨托罗尖声尖气:“王爷,人族带来了!”
半坐半歪在金光闪闪的雕花宽坐上,雪白裘衣掩着一个和人族面目极为相似的……魔。
南陵王宵暗抬了抬眼睛,这漫不经心的一眼很快,化为一片迷恋的怔忡和宁静,半晌,就在周围的魔族都提心吊胆的怔忡之中,宵暗拍了拍手,弄掉了落在身上的碎屑:“人族,人族。”
他抬头看向朱厌:“那一朵不送了。扔了吧,这朵更好。”
“扔、扔了?”白骨托罗结结巴巴:“可是王爷啊……”
“见过了这一朵,谁还要残花。”
宵暗从王座走了下去,轻轻拍了拍神色冷漠、霜雪白发的人族:“以此花送给王妹,必能为孤求来一世好姻缘。人族,孤一片厚望,可不要让孤失望啊。”
他兴致勃勃微笑,眼角一点淡色的痣,俏如来暗暗吸了口气,回过神来,眼前之魔显然是此地主事,失了墨狂,又人生地疏,俏如来忍耐的闭上了眼睛。
宵暗收回了按在单薄肩头的手,缩回雪白狐裘里,又看了看身后,一挥手。
他又歪回了黄金王座,淡淡道:“好了……带他下去休息。好好地养着。托罗,无启一族的使者,可曾带来孤想听的消息?”
白骨托罗刚刚流露喜色,这话一出,又耷拉眉眼:“王爷,使者来了……但他们也没有法子,要将人族转化为魔族,又不能死伤过五成,使者说,实在有难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