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时不做治疗,放任其恶化,这些旧伤造成的後果怕是要跟着他一辈子了。」闵妍搭完方衔的脉象,道:「也多亏老天爷保佑,他才能活到现在。」
可对方衔来说,他宁可不要苍天的庇佑。
当时林越跟着方衔走进方家时曾听见向丰呼叱方衔「肩不能挑、手不能砍」,其实以方衔十三四岁的年纪来看,他既年少又是个男孩子,就算营养没跟上,力气没那麽大,向丰也不至於将人说得如此一无是处,除非方衔身上本就带了点毛病,足以吻合这两句话。
但林越同样看见了方衔勉勉强强地还是扛得动两桶水,说他肩不能挑,可能也是向丰一时嘴快,故意夸大其辞而已;不过既然有闵妍这位大夫在,又何必猜得头昏脑胀,把人带来让闵妍看一看就是了,看一看方衔究竟是先天就有缺失,还是後天遭了太多罪。
「妍姨对方衔可有印象?」
闵妍摇了摇头。在今时今日以前,她连天寰庄里有这麽一号人物都不晓得。
「这孩子暂时就放在妍姨这里了。」林越起身朝闵妍拱了拱手,「还请妍姨多加照料。」
「医者本分。」闵妍笑道:「你这麽开口,倒是瞧不起我了。」
林越噎了一噎,「我是怕妍姨醉心在草药田里,不只忘了吃饭睡觉,还忘了有个可怜兮兮的小夥子。」
暮sE渐起,林越在闵妍的小院子里换过了背上的药,又坐了一会,才刻意拣了一条人少的路往不凋居去。可路上开始有仆役执火点灯,他这条人少的路偏偏撞到的不少人,人人都要问他「越公子」的安,着实让他心烦不已。
好歹也是到了不凋居了。林越扣响几声门板,叫道:「师伯,吃饭了。」
门内无人回应。
也许有谁来请司徒往到林家去了?林越没想太多,就想着那就回家去吧,说不定人早已齐了,等的反而是他了。
「哥,司徒掌门呢?」
林越才一脚踏过门槛,林赞正好走出厅堂来,顿时两人四目相交,各生疑惑。
司徒往不在这里?林越双唇微启,思索片刻後,道:「我以为我回来得晚了,你们先去请他来了。」
林赞噘起嘴巴,对她哥的待客之道表示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