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归于安静,楚灵回身,瞧着左岩躺在床上嘴又干的起了皮。她拿起方才的帕子,又蘸了些水,走到床边,轻轻地在左岩嘴上浸润,直到嘴唇恢复的水润,她才起身。
伙房的伙食对谁都是一样的,即便是将军的营帐里,这点在左家军里谁都没有优待。
楚灵喂进嘴里了一口,一尝着味道就知道今天中午伙房是谁掌的勺。兀自吃着吃着竟也笑出了声。静得针跌落都能听见响儿的营帐,楚灵这一生突兀的厉害。
惊得她赶忙无上嘴巴,才觉察左右怎么会有人在意,分明就她一个。
楚灵吃完,没多久,送饭小厮送进来一碗黑乎乎的膏子,稠得厉害,一股子药草味道直直的钻进鼻子,她没忍住,狠狠地打了个喷嚏。这药膏不知里面加了什么,味道冲得厉害。
“这药膏味道也太大了。”小厮小声抱怨,“我闻了一路。”
“良药苦口,这好药膏自然味道难闻些。”楚灵笑道。
小厮撇撇嘴,“小六子,你这才一天说话味道都变了。”
“哪里有!”楚灵惊了一下。
“就有,看你怕是都要飘了!”小厮“略略略”的逗着楚灵,顺手收走了碗筷。
楚灵失笑,看着人出了帐子,她端起药碗走到床边,将碗放在床沿上。
她闭了闭眼睛,真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双手捏着一点被子边轻轻地拉开,将军穿着白色的里衣躺着,忽地帐帘“怦”的一声落下,楚灵惊得一松手,险些将床边的药碗带着砸到地上。
转身,没人进来,大概是风,楚灵看着从外面伸进来的半只手,约莫是帐外站哨的士兵将帘子整整好。
“……”
这一番下来,楚灵深叹了口气,自己怎么跟做贼似的。
她安慰自己,将军涂上药膏快快好了才行,军情要务,耽搁不得。她再次双手提着被子边,将一半得被子掀开,叠过去,伸手解开了将军的裤子边,慢慢的向下拉,随后轻轻地将系在裤子里的上衣一点一点地拉出来,可还是不小心蹭到了止血的布子。她转头去看,好像没有把人弄疼,或者这人觉察不到疼。
止血布实则是放在一个小的纱布口袋里的,用绳子系在将军腰间,这药膏刺激,按着大夫的交代,楚灵又拿了一块新的布子,用手将药膏结结实实的涂在上面,又塞进了那个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