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现在不想给了,你就不能拿。”俞善语调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十个铜板。剩下的,给我放在桌子上。”
善姐儿向来说话都带着笑,小丫头们犯了错她也不计较。
这样冷着脸的俞善,让香枝莫名觉得有些害怕。
她嗫嚅了一下,不甘愿的从怀里掏出铜板,果真数了十个,剩下的往桌上一撒,气乎乎的拎着食盒走了。
俞善很快听到院子里有人在说闲话。
这里住的都是周家织坊的大工,每人单独一间织房,平时吃住、织布都在房里,等闲不出门,有事的话,可以使唤小丫头去做。
毕竟织工们的手都精贵,要是做些洗洗涮涮的杂事弄得手皮粗糙,勾了丝线,会影响云锦的品质。
就像香枝这样的,再捧高踩低势利眼,也不是俞善自己的丫头,俞善也罚不了她。
院子里不知是谁,压低声音含混的说了几句话,什么“做妾”,“勾引少爷”之类的词直往屋里飘。
有人故意高声喊了一句:“实在不行,像她娘一样,还能混个妾当当呢。”
“混说什么,什么妾不妾的,那可是平妻!”
“这拖油瓶要是能混个平妻贵妾什么的,也是蝎子巴巴,毒一份了啊……”
院子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声,又有人故作姿态“嘘”的一声,笑声像被掐住了脖子般戛然而止。
要是原主听到这些话,肯定会很难过吧?
俞善坐在那里,盯着手背上三道狰狞的伤口,无奈的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容易吗?
三个月前,原主连发了几天的高烧,香消玉殒,芯子换成了同名同姓的俞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