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成了一个只能吃白饭的拖油瓶。

    俞善试着轻轻揉了揉左手的手背,刚才那阵刺痛过去,左手又回到了发麻无力的状态。

    俞善觉得这手可能是伤到了筋骨,又或者伤到了神经,医疗条件这么差的古代,别说织锦,她的左手就连碗都端不起来。

    没有用的人,又怎么会招人待见呢?

    这方小天地里,哪怕是从前与原主交好的人,也渐渐没了来往。

    伺候她的小丫头香枝眼见俞善这手好不起来,没了前途,态度越来越懈怠。

    今天也是一样,大厨房饭点早过了,这香枝才拎着食盒姗姗来迟。

    菜色难看不说,这寒冬腊月的,俞善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原主是织坊大工的时候,颇受器重,小丫头们争相讨好;现在成了废人,连提壶热水都要单独花钱。

    俞善拎着空空如也的茶壶晃了晃,又无奈放下。

    她心烦意乱的胡乱塞了几口点心,走到墙角揭开一块白布,露出一架空置已久的精美织机。

    织机上还带着没有原主完成的半匹云锦,就算搁置了许久,仍然光泽艳丽,状若流云。

    繁复吉祥的花纹勾连不段,宝相花纹簇簇成团;青莲碧荷、梅兰菊榴,牡丹缠枝连绵不绝,端的是繁花入锦,一副美不胜收的人间富贵景!

    这就是周家引以为傲的百花锦!

    俞善轻轻抚过织机,她拥有原主的记忆,对如何织锦了然于胸,却并不怎么感兴趣。

    真正让她感兴趣的,是眼前这架织机。

    俞善仔细观察了三个月,已经把这织机的每一个细节都研究透彻,又在脑海里细细勾画出一个个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