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城日报?”刘纯钢突然发问,“是二十几年前有记者卧底煤矿,揭发煤老板官商勾结,雇佣童工和智力缺陷者下矿的那个上城日报吗?”
“正是那家。后来矿山坍塌,造成重大事故,那个煤老板还利用关系瞒报信息,也是上城日报的记者揭发,这才被捅出来,最后才把那一窝子贪赃枉法的败类端掉的。”谢敏答。
“虽然那时我还小,但是听父母邻居闲谈时说过这件事。当时特别佩服和崇拜那些记者,孤身卧底的无名英雄。”尹立拍了拍大腿,说道,同时,眼神还悄悄地在董希音脸上快速扫了一圈。
“也是因为这件事,上城日报立马名声大噪,确立了今天的江湖地位。”谢敏补充。
董希音问道:“上城日报是怎么说简凡的?”
“说到这个我就生气!”谢敏愤愤不平。
“全文卖弄所谓的文采,实则狗屁不通,都是偏见。”
谢敏一边不满地嘀咕,“有一段文字煽动性特别强,我截图了……”一边翻看自己手机的图片,停在一张图片上,念道:“被资本精心准备的画皮包裹着的流量终于露出了真实的面目,利用被其蛊惑的粉丝去攻击、清除他前进路上的所有敌人和绊脚石。而被画皮迷惑的邪/教崇拜一样的粉丝们容不得别人对偶像的一点点臆想,认为那是对偶像的否认、攻击与侮辱,因此而大加讨伐、攻击。流量吐着长信,如同伊甸园里的毒蛇一般,蛊惑粉丝为其而战。他像个幽灵一样躲在疯狂的粉丝背后,用嗜血般的眼睛看着粉丝如蝗虫一般扫荡反对他的人,一地狼藉。美好的创作在唇枪舌剑中被撕得粉碎,地面零落的是无数付诸真心以及无辜路人被践踏的血肉与骸骨。”
关上手机,谢敏继续道:“后面还‘陈述’了这场网络战争的起源——但是,色/情漫画和色/情摇身一变成了粉丝产出的正常向宣传图文,重点成了简凡粉丝容不得同人画手和写手创作有关简凡的作品,因此发动了大规模的对同人作者的网暴。而简凡对于粉丝网暴他人的行为,一直‘无声默许’。”
“最后,上城日报竟然还一边大言不惭的下结论,一边装作痛心疾首地提出疑问,大意是——明星及其工作室本就负有对粉丝的监管和引导责任,然而,为了追求粉丝经济和自身的发展,他们故意忽略应当承担的责任,利用粉丝充当打手和刽子手、铲除异己,对社会发展、对青少年成长,造成了严重的不良影响,好处全盘皆收,坏处置身事外,留下的烂摊子,到底谁来买单?!”
“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尹立沉吟,“明星被许多人视为榜样之后,总该起到榜样的作用,然而现在看来,这个榜样的作用几乎没有看到,只看到疯魔。我有一次在飞机场就看到一群乌泱泱的粉丝围着一个浑身裹得跟木乃伊一样的人,在那里拍照、尖叫,感观十分不好。那个‘木乃伊’明明看到机场被粉丝拥堵,影响其他人出行,竟然不出声维持秩序,反而很享受粉丝的簇拥。在他离开的最后一刻,机场的一段玻璃围栏被挤倒、摔碎,他一句话不说,很是心安理得的被工作人员护送出去,丝毫没有关注是否有人受伤。还好是钢化玻璃,没伤到人。”
“对于粉丝接机,其实有一些明星已经明确表示过不支持,但架不住有些一百八十线的小糊咖需要博取存在感,必须要买些粉丝去机场烘托一下身份。另外就是有些粉丝确实没素质,非要像苍蝇盯着臭鸡蛋一样争取在各种场合靠近偶像,还有想要赚取粉丝利益的站姐争先恐后去机场拍明星照片卖钱,想完全阻止很难做到——站姐就是网络平台上明星粉丝组成的一个一个的粉丝群的头目,会带给粉丝一些最新的明星行程、动态、视频,或者漂亮的图片,因此被称为站姐。”
谢敏反驳,又重点强调,“而且,我说的是其他明星,简凡明确表示不同意接机,也拒收粉丝送的任何礼物,小火箭从不去机场接机。就是这样,还是有站姐和CP粉通过黄牛买他的消息,埋伏在机场拍照、接机。当然,这是去年的事,今年简凡……哎,反正现在谁也不知道简凡在哪里。”
叹完了气,谢敏也感慨:“有些明星是依附于粉丝经济才能在娱乐圈拥有一席立足地,指望他们约束粉丝是不现实的,不把粉丝当成祖宗供着就不错了。抛开这个层面的关系不说,我也不认同明星就必须要管教自己的粉丝,一来二者其实真没什么现实的人际关系和责任关系——你说粉丝有爹有妈,简凡也只能侧面说说,有啥资格对粉丝指手画脚。二来,数量太大,都是千万级别的人头,想管都管不了,更何况没立场去管。”
“跑题了,我们不是娱乐圈法官,不讨论娱乐圈的陋习,继续说简凡。你既然说他遭受了网络暴力,但我们并不知道这些事,至少没见身边有人讨论。”董希音说道。
“这倒是。”尹立也跟着附和,“前几年‘向颖坐台’那种新闻,可是连老大都知道的。”
向颖与简凡是同行,知名女演员,不仅是科班,而且比简凡出道早。也是人红是非多,前两年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几张出入酒吧的照片被各个媒体发布,说她在未出道前曾在酒吧陪/酒,不仅是坐/台小姐,还努力想傍上多金名流,混入上流圈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