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春起床时,天已大亮。
她的眼睛又变差了,以前有一点亮光她就会醒,冬天值夜的丫鬟回来会点灯,夏天天亮得早,她从没贪睡过。
人不能惯,这才几天,她已经有些赖床了。
怪夫人太好了,去年冬天赏了用过的棉被,她过了有史以来最暖和的一个冬天,棉被还是新的,又香又软,上面还绣有金线呐,她简陋的屋子有些配不上它。
她甚至会做一些自己变成有钱人冬天能盖上两床棉被的美梦。
落春从没赖过床,最起码在这个冬天之前是的。
前院的丫鬟们已经伺候主子出来了,她过去时被好好笑了一番。
“果然还是少爷知道春姐。”
打头的那个拉她进屋,“茶刚暖好人就来了,春姐最近怎么了,白日起这么迟,难道晚上累着了?”
她话里意思落春也没听懂,只说“被子太暖和了。”
“这么说起来,倒是怪夫人咯。”
说完就笑起来,旁边的连理训她,“说话没个把门的。”
后面的连雪斜她一眼又说“你理她呢,人家年关有家可回,跟咱可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打头的那个叫连云,略带得意地瞪回去,拿了杯茶给落春又继续讲“我可不像那连芝,偏拿落春跟少爷赌,结果白白输了四钱银子。”
说完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
落春不觉得有哪里好笑,但看她们这样,也跟着笑。
茶里放了桂圆g、冰糖,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