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解了渴,喘两口气,傅大老爷遂将方老爷子拿板子上门的事说了一遍,还道:“我一见那架势,就知道准没好事,跟当初月丫头堵我书房的样子差不了多少。”
一番话成功把傅四爷逗笑了,乐不可支那种。
“有那么好笑吗?”傅大老爷一肚子怨气无处可放,还遇上这一茬,郁闷的要死,还遭亲弟弟一顿笑。
“那你让我什么反应?”傅四爷收了收笑声,可脸上的笑意却没藏住,说道,“回去替你挨方老爷子几板子?再说了,谁让你动板子的,你就是禁个足,抄个书,再不济让月丫头和逸文跪一会儿,打二十手板等等,方老爷子都不会说半句不是,可杖责不同,月丫头身子刚好没多久,要是打出个好歹来,大哥你能向谁交代去?”
说到后面,傅四爷脸色的笑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脸的不赞同。
傅大老爷回想起来一阵心虚,嘴上却辩解道:“那……那还不是他们兄妹俩惹我生气的缘故,一个阳奉阴违,另一个非要凑上来替罚,那我索性一起罚了,省的兄妹俩‘谦让’。”
“可此事,错不在他们俩身上。”
“不在他们俩身上在我身上呀?沈尚书与我同朝为官,又是堂堂二品大员,他私底下亲自与我说亲,本就不好拒绝,就算要拒绝,总得跟我这个父亲说一声,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是靠他一个兄长决定的,还用些不上台面的阴招,还被沈尚书知道找上门来,把我排揎了一顿,说我教子不严,再说了,这事就是不闹开,日后逸文踏上仕途,他在吏部手上能讨得了好。”傅大老爷一想起这些,还是一副气不过的样子。
呃……傅四爷本想说姓沈的很快就不是吏部尚书了,不用担心此事,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这种私下得来的消息,不可多言,“这事,是我的错,思虑不周。”
“算了,此事与四弟你无关,怪我,早知道我就该直接跟月丫头说,也省的你们在背后搞出这些事来。”
两人说话的功夫,坐在炉上的水开了,咕噜咕噜往外冒着热气,傅四爷见此停下说话,先把煮水的铫子提起来,往装好茶叶的壶里一浇,往复几遍,方得入味,倒入茶杯中,往傅大老爷面前一递。
见人接过后抿了一口,心思大定,这才开口继续说道:“此事就算你早说与月丫头,她也不会同意的,还得闹这么一出,没什么区别。”
傅大老爷虽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可心里总不得劲,“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什么?”
“沈家有什么不好,月丫头不想嫁过去,你和逸文也不想她嫁过去。”
“不是说了吗?沈裕丰并非良配。”
“那什么样的人,才算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