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一进来,便见自家姑娘视线乱飘,就是不看姑爷一眼,而姑爷只顾盯着姑娘,笑意温柔。
对视一眼,双双轻手轻脚放下东西,盛好饭放在桌子上,转身出去了,一句话都没说。
傅清月视线游移,但还是能察觉到有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一直都在,久了脸红耳热,装傻不得,便道:“你还吃不吃饭?不吃我让她们撤桌了。”
话里的意思明显:别看我,吃饭去,不然撤了饭菜,你饿着吧!
眼看着快把自己媳妇看炸毛了,顾晏洲自然得见好就收,拿过碗筷,倒没先急着动筷,而是看了一眼傅清月面前的那碗米饭,又盯着人,一言不发,神色却有催促之意。
傅清月只好端碗拿筷,一顿饭下来,多吃了两小碗。
吃过晚饭,两人在凉榻上对坐,中间隔了个小桌子,春蚕端了烛台来,放在上面,照得明亮,两人的影子随之映在墙壁上,外面微风吹来,烛火摇曳生姿,影子随之而动。
傅清月对窗剪烛,自有一番乐趣,心里这些天也记挂着不少事,随即跟人谈论起来。
当说到大厨房的事时,她说道:“二弟妹给我的账册,我都看了一遍,没什么问题,但是其中有些细微之处,不太对劲。”
“什么意思?”
“就比如说,账册记载上月十二,领库房鲍鱼三只,做了一道酒蒸鲍鱼、两道鲍鱼正骨汤,分别给大伯、大伯母还有母亲送去···”
顾晏洲听到这儿,立马明白了问题所在,“母亲不喜鲍鱼之味,从来不吃,大厨房的人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
“是呀,之前我特意打听过母亲的喜好,得知她不喜鲍鱼的味道,从来不吃,那这道汤又是给谁了呢?还有大伯母,她是不喜鹿筋的,可今年一次,去年两次,鹿筋做的菜肴都上了她的桌,这就奇怪了,二弟妹是她正儿八经的媳妇,难道会不知道自己婆婆的喜好?”
“确实有些奇怪。”
“不过这些只是个例,我想,要么是记账的人无意之失,要么这并不是真正的账册,又或是有人擅自改动,不过并非什么大事,我也不可能拿这些事去问二弟妹,难免有小题大做之嫌。”傅清月说着哀叹一声,这些日子费心费力,只查出这些东西来,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顾晏洲见此一笑,并不多言,后宅之事,他虽知之甚少,但也能猜到大伯母不会轻易露马脚给人踩,事先必定做了一番准备,因此这样的情况,反倒是正常的。
宽慰几句,见傅清月回过心思来,他才道:“对了,上次你让我打听的消息有回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