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尽燃先沉不住气,冷笑开口:“为了讨好叔叔,周大少爷还真是费心了,花了几百万从黑市拍了个这么小的玩意回来。”
“不及江公子,一大清早从香山王府跑到汀兰胡同的菜市场里,就为了吃顿饭。”周京惟慢条斯理的挑起唇角。
江尽燃眼皮压低下去,狐狸眼没有温度,很锐利锋芒的眼神。
他的语调低沉缓慢,但是也足够通透,每一个字都是不动声色的警告:“周京惟,你们周家现如今的情状,你怎么敢和微月提什么未来?”
“周家的事情我有分寸,我知道该怎么处理,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周京惟的语调依旧是平淡的,他说话总是透着一股子慵懒散漫的味道,金丝眼镜后的眼尾微收,极端动人又好看弧度。
他用轻缓到不能更加缓和的嗓音说:“江公子,你应该听过一句俗语吧?强龙姑且压不过地头蛇,江家的资产远在国外,你拿什么东西在这里和我大放厥词?”
江尽燃的脸色变了变,浮现出一种被冒犯的冷意。
他原本昳丽的容貌,也多了阴郁感:“周京惟,微月年纪还小,一时受你蒙蔽很正常,你们这些泾城的公子哥我见多了,私下什么手段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微月不明白,我和阿姨都明白。”
周京惟没有说话,淡淡的看着江尽燃涨得通红的脸。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他们这个阶层的人,见惯了声色犬马,很多时候下限都会被自己经历的事情一拉再拉。
周京惟在私生活上还算干净,但是别的方面,江尽燃说的也不是完全偏颇。
有些手段,他其实也会去做。
只是在程微月面前,他将自己包装修饰的格外温和款款罢了。
周京惟不敢说自己是高风亮节的君子,他缄默片刻,漫不经心的笑笑,道:“随你怎么想。”
无关紧要的人,他懒得解释。
江尽燃还是太年轻了,被这么一句话激怒,额角的青筋直跳,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情绪,一张脸却已经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