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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小越他们还在衙门里烧肉,只怕还要一会。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喝杯茶。”乔大勇说道。
“走吧!”老爷子也知道儿子中午去找自己定是有事了,自己低头背手往前走。
青青回头看看,心情又沉重起来。父亲很少这么沉重,她有点担心了,刚刚与越文钦感情进一步的快活,现在一下子就消散了。
“柳夫人并没有搬来后衙,柳府一直在东城吧?”老爷子听完了,皱了一下眉头,脑子里已经在过柳大人的生平了,柳大人入禀开封府时,他们这些地头蛇可都是把这些经历榨出油来研究过的。
柳大人到开封府只搬来他一人,不过休沐时,也会回东城的家里去。而柳家夫人也会带人来看看,但没留宿过,显是他们都知道,柳大人是暂代,等着过完年,吏部招人回京述职时,自会有人选下来。
所以,现在柳大人要让夫人见青青,意外也不意外。意外在于,就像刚刚说的,柳大人,只是暂代,用不着太亲近;不意外也,他是主官,正好赶上下属嫁女,召见一下,添点妆。这是当主官的应有之义,反正也没几个钱。用不着得罪人!
相较之前铁大人他们召见青青,才该怀疑。不过那时老爷子也算了,他很明白,铁大人是西门直的学生,人家一来,就知道跟乔家这地头蛇打好关系。所以铁夫人常常叫人来送东西,也会不时的召青青过府去想伴,老太爷虽说也觉得他们做得太流于表面。
所以,他当初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而细想想,当初乔大勇也没有这么担心吧?现在柳大人让夫人做一件这么正常的事,儿子这是什么表情?
“柳大人是我岳父的学生。”乔大勇对着父亲自不会有所隐瞒,请他进来,就是为了跟他说,所以也没绕开,低头轻轻的说道。
老爷子坐直了身子,这个真的他不知道。抬眼看着乔大勇,“你确定?”
“是,岳父去世时,他还在外任上。是他家留京的老家人,送的奠仪,当然,那时岳父的学生很多,我没设门子,只让他们留下姓名,请他们给岳父上了柱香就算了。五年前,他们回京后,有派人来问过岳父他们的墓地。虽说没有见过,不过,柳大人的名字我还是记得的。”
当初贞娘去世不久,岳母就伤心过度而逝了。老爷子也就再坚持了两年,不过原本贞娘就是老俩口人近中年才得的女儿,对他们来说,贞娘就是命。能坚持两年也算是老太爷达观了。
老爷子死时,送的人很多,也不愧他桃李天下。他当时没收奠仪,老爷子家里没人了,要钱有什么用?老爷子一生最多的就是书,好的,他早就挑出来给贞娘当了陪嫁。其它的,乔大勇挑了几本老头日常看的,做了很多备注的拿回来,其它的都捐给了老爷子创办的义学里,让那里的孩子可以用来阅读。所以想想看,乔大勇怎么会利用老爷子的葬礼再收取财务呢?
等着五年前,青青重病时,突然有人来问老爷子、老太太的墓地,那会他再心烦也会关注的,谁这会问岳父的墓地,柳合德的名字就印在了他的心里。再翻看当初的留名册,也就不用猜了。所以当开封府新大人是柳合德时,他心里就有些怪怪的。哪里怪,他也说不清。就像刚刚,柳合德说要青青去见见夫人时,他也觉得怪怪的。所以,他按下不安,问计于父亲。
“他来了这么久也没提过?”乔爷眉头也皱紧了,若是说,柳合德是亲家的学生,怕乔家登鼻子上脸,不愿多提,那就该离得更远一点,此时谈什么青青?纵是老爷子老奸世滑,此时也猜不透柳合德怎么想了。
“是,我也不想提。毕竟岳父一世就是平常心,过自己喜欢的人生。他死时跟我说,他人生没做过后悔的事,这样就好了。是啊,挺好的!何必有牵扯。”乔大勇皱了一下眉头,老头的学生多了去,当然,目前也就柳合德的官是最大的,但是他一个世袭的小吏,跟朝廷一品大员有个屁的关系。他还怕人家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