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悯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了,他只是无力地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口上:“你说话不算话。”
他哽咽着无力地指责:“你说话一点儿也不算话。”
猊烈早便料想到了他的反应,可亲眼见他如此,却是面色黑沉。
“你这个怂货!”他牙筋耸动,将他放在榻上坐着,半跪在他面前,一把捧住他那张毫无生机的脸,切齿道:“那么多人吃了你不见血的手段,怎总叫老子瞧见这怂包的模样,单单一个男人、单单一道圣旨便叫你怂了不成?!”
李元悯不管他如何说,只闭上了眼睛,无声地流泪。
许久许久了,耳边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身子一重,被揽进一个宽大厚实的怀里。
“别怕。”
男人抚着他的后脖颈,道:“有什么可怕。”
他咬着牙:“还不如十三岁的时候呢,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私自改变老子帝王的命运,怎么如今年岁长了,倒活到了狗身上了!”
他这是在作甚么,到底在作甚么!
李元悯睫羽颤动,紧紧咬住了唇,脸颊湿乎乎地贴上他脖颈上跳动的脉息。
烛火微微摇晃着,被纱幔拢成难以言喻的温温吞吞。
“八年……”猊烈呼吸粗重,停滞半晌,恨恨道:“我还等着你!帮我想起这八年的记忆!”
这话如同惊雷无异。
李元悯怔怔地张开了眼睛,从他怀里挣出来,昏暗的烛光中,对方的眼睛却是漆黑无比,瞳仁凝缩,只紧紧盯着他,宣泄似得气急败坏:“听到没有!老子等着你!”
那一瞬间,李元悯似是被一道亮光击中。
他伸出手,犹豫似得,却又颤颤地伸手过去,抚触着他的线条冷硬的眉眼,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