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着天助司马家,这会儿是愈想愈是心惊,念及个中种种,这怪力乱神之事,也容不得他不信了。
那掖幽庭之奴想必确是重生了,连那贱姬之子也一般命运,想必早已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了,他必得早做好打算!
何况,就算那兇兽没有重生,此子风头太甚,他司马掌权的朝中断断容不得这样的存在,想那兇兽之父当年何等风光,最终也折在自己手里,如今,即便他洞晓先机,不过根基未稳一毛头小子,又有什么可惧。
司马忌立刻镇定下来,他微眯着眼睛道:“如今旁的也不说了,我便问你,林家那个女子藏在哪里?”
司马昱泪流满面,再不敢欺瞒,重重一跪,将一切抖搂了出来。
司马忌捏紧了拳头:“好,这才是我司马家的好男儿。”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利目微微一眯:“还有那朝元帝……”
司马昱心下乱了起来,他突然想到了他淡淡的眼神,一团乱麻中更是生了些恐惧,但恐惧什么,他说不出来。
只重重地拜首:“父亲,孩儿知道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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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宫的道路上,司马昱思绪纷纷,一会儿是上辈子初见的场景来,一会儿又是这辈子重逢的画面,教他的一颗心时而腾在空中,时而又无端端浸在冰川之水里,不得安生。
待御前太侍通传后,司马昱正了正脸色,按捺下心头的纷乱,往内殿匆匆走了进去。
宫灯明亮,龙首香炉内轻烟缭绕,一派宁和的气息。
案首的新帝正在提笔写着什么,很是认真。
司马昱喉结动了动,面上带了和煦的微笑,上前一拜:“臣司马昱,见过陛下。”
李元悯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原是崇墨,稍待。”
他提笔沾了薄墨匆匆补全几字,这才放下了笔。扫视一番,颇为满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