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迩的脸色终于有些缓和。纪长林的手力气越来越大,她感觉都自己的骨骼正在碎裂,他身上集聚着怒气,似乎马上就要爆发,但在最高点上不断徘徊、聚焦,最后却还是被他压抑下来。
他从小学的是世家的规矩和风度,决不能让自己落在这么难堪的境界。他的手指却慢慢松开。他自嘲一样的说道:“娇娇,你可真过分。”沉默一会儿:“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她跟着陈嘉迩离开,路上陈嘉迩的车开得极快,白怜怜有种马上要被甩出去的错觉,窗户大开,呼啦啦的风灌进来。吹得她的心都要飞走。
刚刚进陈嘉迩的家,她就被陈嘉迩半拖着带到盥洗室里,陈嘉迩把她澡盆里一推,直接打开热水器,温热的水柱喷到她的身上,她的衣服和头发全都湿透了。
“洗干净。”他说。
白怜怜委屈着,解开了衣扣,脱下了身上粘粘的衣服,开始仔细的搓洗着肌肤。她的眼睛浮现着粉色,就像刚刚哭过的痕迹,显得她更是脆弱。在狂风暴雨般的喷涌的水中,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她真像一个完美的谎言,陈嘉迩心想。她哪一刻是真的,哪一刻是假的?
他走到客厅坐下,没有开灯,点了一根烟。盥洗室中的水声慢慢停下,他听到脚步声传来。女人赤着脚走了出来,裹着浴巾,头发还湿湿哒哒的滴着水。
陈嘉迩没有说话,还在抽烟,女人被烟味呛到咳嗽起来。他沉默一会儿。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中。
他问:“娇娇,为什么。”
白怜怜沉默一会儿,轻轻说道:“哥哥,对不起,我只是太寂寞了。还有——”她犹豫一会儿,又说:“我知道哥哥想搞掉他们家的事业,所以,我想,如果我和他熟悉的话,也许会帮得上哥哥。”
陈嘉迩更是讽刺:“怎么,你觉得我这点能力都没有?需要你这样?”
白怜怜低头,没有说话。陈嘉迩站起来,说道:“那边有个客房,里面什么都有。”他回到自己的卧室:“你可真是让我难堪啊,娇娇。”
白怜怜没说话,头发滴滴答答的落着水。
灯关上之后,陈嘉迩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口似乎被什么东西撕裂一样,痛苦到爆炸。这时,他听到卧室的门传出来吱嘎一声清晰的响声,透过来一丝的光。
很轻很轻的脚步声传来,他没有说话,假装在熟睡。他听到那人上了床,在他身边躺下。温热的呼吸从一侧传过来。
他应该拒绝的,呵斥她,嘲讽她,但是,他都没有做。他闭上眼睛,自欺欺人,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这时,女人从身后抱住了她,肌肤的热度透了过来,他身体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