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不能的。”楚沉语调缓缓,继续道:“当初京城大乱,人人自危,宫变那一日,京城被封,所有人都在想着怎么逃出升天,唯有你回来找孤,说要与孤同生共死。”
“这话……”秦真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有些难以置信道:“真是我说的?”
“嗯。”楚沉眸色微动,面上却没有半点变化,语气如常道:“你说的。”
秦真听到这,依稀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同生共死什么……她之前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她将信将疑着,不由得再次陷入了沉思。
楚沉伸手从榻上捡起了那张庚帖,摊开了递给她看,“这庚帖,是当初孤背后受了箭伤,你非要扒孤衣裳为孤治伤时写下的,当初是你说……”
秦真听到这不由得抬眸看他,“我说什么了?”
楚沉道:“你当时说:我其实是个女子,从前混迹烟花之地都只是假象而已,想把你变成断袖是假的,但爱慕你是真的。”
最后一句,他还是用秦如故从前惯用的语气说的。
秦真猛地一怔,有些结巴道:“这这这……”
楚沉凝眸看着她,又道:“你那时还说:今日看了你的身子,虽是不得已,却也是缘分。来来来,你我今日立下此盟约,便是一家人了,我日后必不负你。”
秦真听得心头突突,有些想不明白地低声喃喃道:“你那时候都受伤了,我怎么还有心思说那么多话?”
死对头自年少那会儿话就不说,能一句话说清楚的绝不说两句话,能用一两个字说的,绝不会说三个字。
他今个儿复述了那么多话,又全是她自己的语气口吻会说的样子。
秦真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负心薄幸?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一点都不记得了呢?
“这玉牌边便是那日你给孤的定情信物,如今信物凭证俱在。”楚沉没接她的话,只俯身将榻上的玉牌也捡了起来,压在庚帖上,语气一下子沉了下来,“你却同孤说什么都不记得了?想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