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连连求情:“妙妙……大将军!您行行好,当年秀娘的事情,我们也是无可奈何,秀娘是我的亲女儿,我怎么舍得她吃那么多苦头呢?那些银子……银子是秀娘主动给的,不是我们抢得,她去不了京城,银子也花不出去呀!”

    “去不了京城?”原定野皱眉:“怎么会去不了京城?”

    张父一听,立刻说:“当年秀娘有孕,她曾主动提过要上京城找将军您,她收拾了包袱,带了盘缠,谁知才刚出门,没过几日又回来了!”

    “她为何会回来?”

    “出不去啊,将军!”张父拔高了声音:“她出不了青州啊!”

    于是张秀娘只能暂且将这念头压下,后来肚子越大,行动愈发不便,再后来,她手头没有银子,连去京城的盘缠也攒不起来,只能放弃了这个念头。

    张父昨夜翻来覆去,把当年的事情想了数遍,在悔恨交加中,忽然想起了这一个细节。

    只是当年他们并未相信张秀娘的话,只当她满嘴胡言。

    原定野周身气势蓦地一冷,他拳头紧握,关节咯吱作响,咬牙恨声道:“好,好一个青州知府!”

    站在一旁的杨府管事悄悄往后挪了一步。

    他低垂着脑袋,瞥了张父张母一眼,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个晚上,原将军的气好不容易被妙妙小姐哄顺了,怎么还有人来火上浇油呢?

    ……

    妙妙从前只跟娘来过镇上,还没有去过青州府城那样的地方。

    小溪村贫穷困顿,对她来说,镇上便已经十分繁华,每一回娘亲带她到镇上,然后给她买甜甜的麦芽糖,是卖货郎扁担里最便宜的那一种,虽然驴车会颠得屁股发麻,但妙妙却还是期待不已。而这会儿,爹爹给她把糖铺里所有种类的糖都要了一份,去青州府城的路上,坐得也是舒适的马车。

    妙妙含着糖块,含糊不清地说:“等到了之后,我们就可以把娘亲的镯子买回来了吗?”

    “没错。”原定野捏着她的糖袋子,等她吃完了一块,才挑了又挑,挑了最小的一个给她:“你是不是吃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