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意和卫谚带着原画去了主院,李茉已经狠狠地给瑞阳王告上一状了:“...王爷请您明断,那画定是沈迟意故意污损的,妾碰都没碰一下啊...”

    瑞阳王只听见画被毁了这件事,脸色难看地追问:“画当真被损毁了?”

    李茉肯定地点头,继续个瑞阳王上眼药:“那沈迟意信誓旦旦说能帮您把这画补全,您予她这么大的信任,她倒好,但凡有一点上心,也不至于让画儿污损成那样。”

    这是沈迟意已经走了进来,瑞阳王也顾不得在美人面前保持修养了,语带怒火,有些失态地质问:“那副画当真让你毁了?你让我如何向皇上,向太后交代?!”

    沈迟意不疾不徐地展开手里的释迦牟尼坐像,轻描淡写地道:“哪有的事儿?被损毁的只是一副临摹画罢了,我还没来得及说清楚呢,李姬就急忙地来寻您了。”

    李茉瞪大了眼睛,嘴巴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尖声道:“怎么可能!我分明瞧见那副画已被污损,怕是你拿假画充替...”

    沈迟意不以为然地画轴递上来:“是真是假,王爷一瞧便知。”

    瑞阳王接过画轴仔仔细细瞧了几遍,确定是张琪瑞的真迹,这才大松了口气,神色和缓下来,对沈迟意道:“巧夺天工,你果然深得张琪瑞真传,这幅画只怕就是张琪瑞在世,也要以为是自己画的了。”

    他心情放松,对方才大呼小叫的李茉就不悦起来,沉声道:“胡言乱语,分明是你没弄清事情,就上来对沈姑娘攀诬诽谤!”

    李茉张嘴欲辩解,瑞阳王对她已经颇为厌烦,皱眉道:“来人,把李姬扶下去休息,没本王的允许,她不得随意出入清影阁。”

    眼瞧着李茉哭哭啼啼地被人拖了出去,瑞阳王还有些不快,正要开口,屏风后传来一道张扬清亮的女音:“什么事儿啊?惹得王爷这般动怒。”

    这声音与寻常女子的低柔婉转不同,高扬且妩媚,话音未落,一道艳丽华美的身影便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这女子三旬五六,眼含风情,双唇丰厚水润,她进来之后,一手自然而然地缠上瑞阳王的手臂,这个动作很像少女对着情郎撒娇,她这般年纪做起来却一点不违和。她冲着瑞阳王笑道:“王爷可别气坏了身子,不然妾身要心疼的。”

    瑞阳王脸色稍有和缓,先冲她笑笑,然后转向沈迟意介绍:“这是林侧妃,如今王府庶务皆由她来料理,你若是短缺了什么,可以来寻她。”他大概是‘好心’想帮沈迟意和王府里的其他‘姐妹’提前相处,介绍的颇为详细。

    沈迟意眼皮子抽了抽,不过由于原身把卫谚家里的事儿打听的一清二楚,她脑海里瞬间浮现了这位林侧妃的相关资料来。

    说来林侧妃也是个传奇人物,瑞阳王一贯好美色,身边鲜花换了一批又一批,唯独对林侧妃的宠爱十年如一日,正妃都死了两个了,林侧妃依然屹立不倒。据不可靠传闻,瑞阳王当年还为了她宠妾灭妻,逼死元妻,也就是卫谚的母亲。

    这传闻是真是假暂且不知,不过卫谚母亲早逝倒是真的,她过世之后,瑞阳王很快又续弦了一位王妃,第二任王妃也是留下孩子就早早病逝了,现在瑞阳王府正妃之位空悬,据说要不是林侧妃身份实在低微,这王妃之位早该是她的了,但她如今料理王府庶务,掌持中馈,除了缺个名头,比之王妃也不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