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丁坤府上。”
徐鹏马上说道:“不提他便罢。提起丁坤,简直就是一桩大奇事。”
李德迷迷糊糊的问道:“什么奇事?”
徐鹏激动的道:“那丁坤的朱卷,竟和小弟的墨卷一字不差。真不知使得什么鬼神手段,瞒天过海。”
李德瞬间清醒过来。嘴上说道:“不可能吧,哪有此等奇闻?”
“你不信,等我拿给你看看便知。”说完徐鹏起身去了卧室,走时叫丫头倒茶给李相公吃。而丫头春花被打怕了,赶忙从自己的屋里跑出来。
这边徐鹏因着急怎么也找不到,急得翻箱倒柜。好半天才从枕头底下搜出来,急急忙忙的回到书房,李德早歪在椅子上打起了呼噜。
徐鹏伸手推醒对方,说道:“李兄你看。”
李德接在手里,说道:“这是五魁朱卷,我早就看过了,请问你的墨卷在否?”
徐鹏严肃的道:“这就是疑点了,我遍寻落卷,找遍了半个广东,竟然消失无踪了。你说可疑不可疑?我准备去监场上告一状,一来清理清理弊端,二来出出我的屈气。”
李德勉强说道:“你找出了原卷方可对证,若寻不出原卷来,则显得妒才生事了。我可不敢搅合在这里面,且别过了,告辞。”
原来徐鹏的卷子是被老秀才给截了,等李坤抄完后偷偷藏匿了起来,这些事李德是清楚的,故此借话先敲打他一下,也是徐鹏遇人不淑,竟把隐秘告诉了不该告诉的人。
当晚丁坤慌了神,忙不迭的嘱咐道:“我马上去房师那里打点,仁兄去老徐家里探听他的举动,恩有厚报,绝不敢忘!”
听到这里,徐增福摸着胡须叹道:“时下科举鬼鬼祟祟愈多,看来那丁坤一定会寻衅闹事?想他家大业大,吃亏的还是你。哼!广东官场竟糜烂至此,令人愤怒。”
徐淞则冷笑道:“敢欺负咱徐家头上,此人不要命了。”
徐灏皱眉没有开口,等待着下文,他听到徐鹏几次提到丫鬟春花,连心情不好打骂一事都坦诚出来,可见祸事会应在此女身上。
果不其然,徐鹏叹道:“去告状不是小事,我半生没经历过,不免心里忐忑,为此犹豫了好几天。谁知有一天起来迟了,叫春花进来,也不答应,我妻子还问人哪去了?起床后到处找了找不见踪影,我们以为是她因受了气,回娘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