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春像个奴才一般卑躬屈膝,然而转身离去的那一刻,眼神里却满是狠戾。梁惠凯先是一阵不屑,就知道他是这种奸诈、阴狠、两面三刀的性格,可你能奈我何?可回头又总觉得他那恶毒的眼神有点儿熟悉,像极了一个人,让梁惠凯有些心惊,却怎么也扑捉不住,想不起是谁来。

    正在恍惚间,李洪波打电话问道:“梁老板,那房子真的没事吧?”梁惠凯说:“放心,我还是有把握的。”李洪波说:“要不你今天再陪着我俩去看看?我心里没根呀。”梁惠凯一乐:“好吧。”

    路过一个五金店,顺便买了一把锁、螺丝刀,到宾馆带着他俩又去了平头哥的家。换好锁头,把钥匙递给孙悦说:“这房子就是你的了。”孙悦涩涩一笑:“觉得有点理不直气不壮呢。”

    梁惠凯安慰道:“你们放心,我和平头哥还有协议,是合作伙伴,帮着他照顾生意。不论谁问,都推说是我租的,让我来处理。过了这段时间,别人都习以为常,也就没人关注了。”

    孙悦问:“他家的东西怎么办?给他们存到一个房间?”东野小雨的衣服已经火化了,剩下的都是平头哥的,被褥那些东西更不能用了,梁惠凯说:“除了房产证,其他的都扔了,免得睹物思人。”说完,心里不禁有些伤感,走到卧室想再看一眼东野小雨的照片。

    梳妆台上放着他们结婚时的合影,东野小雨总是留着长长的刘海,只是那时还扎着两条大辫子,虽然穿着像个村姑,却掩饰不住她天生丽质。平头哥穿着黑色的皮夹克,留着他标志性的小平头,那撮白毛依然显眼。梁惠凯心里忽地一颤,这才想起陈富春那仇恨的眼神像谁来——平头哥!

    一瞬间,莫名的恐惧萦绕心头,梁惠凯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陈富春最终不会走向平头哥的结局吧?东野小雨死时的惨状恍若昨日,如果苏倩倩的胸口也被/插上一把刀子,自己的罪过更大了!

    从平头哥家出来,这个念头一直在梁惠凯心里挥之不去,脑子里时不时出现一个女人倒在血泊里的画面,不是东野小雨就是苏倩倩。然而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以至于半天提不起精神来。

    王冬冬回来后,见梁惠凯精神不佳,问道:“你不会是让陈富春反将了一军吧?”梁惠凯说:“也差不多!虽然他表面上屈服,可是怨恨更深了,我不担心他报复我,而是担心他走平头哥的老路,对苏倩倩一家不利。当初他们哥俩和秦柯南斗的时候,狠招迭出,杀人的心都有啊!但愿我是多虑吧。”

    王冬冬说:“这种人心里畸形,就会有畸形的家庭。只是,他真的起了歹心,咱们也无能为力。目前的状况,他们离婚可能更会激怒他,然而不离婚也不是,长此下去矛盾越积越多,总会有爆发的那一天。可总不能先下手为强吧?回头我话里话外的暗示一下倩倩,让她们多注意些,尽量往好里处。”

    梁惠凯说:“也只能如此了。”王冬冬想了想,安慰道:“也或许是你杞人忧天,自己吓唬自己!你想,除非他自己不想活了,才有可能做这些傻事。可他都能做出给你下跪求饶的事来,一个连钱都舍不得出的人,他能舍得死?我才不信呢!”

    梁惠凯心里豁然开朗:“有道理!哎,斗争都是两败俱伤的事,永远没有赢家。老人们说的好啊: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肯低头才不会撞门框,肯承受,才会有坚强,肯放下,才可能有快乐。”王冬冬笑笑说:“和尚天天吃斋念佛还有争斗呢!那都是骗人的话。”

    刚吃完饭,忽然接到路飞的电话:“兄弟,大喜事,咱们的绿能环保要上市了!”梁惠凯说:“恭喜,你的理想终于实现了!看来这人就要白日做梦,没准就成功了。”路飞说:“什么叫白日做梦?我那是有计划、有步骤、有措施,符合国家产业政策,十拿九稳的!不对,怎么听着你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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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儿也不兴奋?”

    梁惠凯说:“既然你十拿九稳,我还有什么兴奋的?”路飞哈哈大笑:“上市定于一月六日,那天赵国栋和王燕结婚,这叫双喜临门!请你们小两口做伴娘伴郎,记住了吧?”梁惠凯说:“记住了!”撂下电话,梁惠凯忽然想起来了,一月六日是好日子?秦柯南那天也要结婚,分身乏术了!

    王冬冬说:“是呀,你怎么不兴奋呢?我都替你高兴。”梁惠凯说:“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这是若雁姐帮忙运作的,不然的话肯定遥遥无期。再说,股份都在钟灵的名下,人家是亿万富婆,和我好像关系不大。”王冬冬酸溜溜的说:“你对钟灵真好,房子写她的名字,股份也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