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欢喜。”

    “只能找你。”

    “怎么办,怎么办。”池萦之的脑袋靠在马车壁上,喃喃自语着,“怎么会变成这样。后面怎么办。以后还怎么办。”

    以后怎么办,光靠想象是想不出来的。

    想不出来,只能不想了。

    走一步算一步呗。

    池萦之在守心斋里听了太子爷的打算,第二天就找来了徐长史,吩咐提前准备起春日游猎的装备。

    她猜测出游的日子应该是三月三,还有个十来天,应该足够采购的了,便不慌不忙地添置着东西。

    没想到东西还没添置完,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暗地里在京城高门之间传开了。

    ——据说,陛下病情转重,卧床不起,乃至昏迷。

    传言是沈梅廷带过来的。

    池萦之坐在中庭廊下,听他附耳说完,惊得手里的修缮图纸都掉了。

    “真的假的?”她怀疑地问。

    “谁知道呢。大家都这么说,真假谁也说不准。”沈梅廷指着自己的大袍袖,“看我今天这身黑乌鸦似的衣裳。为了稳妥起见,连着穿了三四天暗色的袍子了,就怕万一人穿着一身鲜亮在外头晃荡的时候,宫里敲了丧钟,赶不及回家换衣裳。”

    “这么严重?”池萦之倒吸一口冷气。

    “说起来,昨天东宫遣人传了口谕,停了我每天入宫点卯的差使。我还说能早上好好睡个觉了呢。”

    沈梅廷琢磨着,“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