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汉王,那么营救中山府,河间府,太原府就成了葬送大宋军队的推手。没有统一高效的指挥,无数的禁军在营救的路上被金军减免,无数的义军被金国铁骑碾压。
河间府一直在恶战,原本以为朝廷不会放弃河间府,可是在接到朝廷的圣旨,让把河间府交给金国之后,河间府知府郑知开,兵马都监杨正开城投降。在投降当天晚上,两人双双自杀,两人带着无限的恨,带着对朝廷的失望终结了生命。
河间府失守之后,整个河北路就只剩下了中山府在苦战。金军死死地困住中山府,没日没夜地进攻,每一天中山府都在激战。一寸山河,一寸血,或许征战到最后一人,中山府才会沦陷吧。
伤亡惨重,这个词用来形容太原府之战,再贴切不过了。已经杀退金军六次大规模攻城的太原府已经是岌岌可危,现在唯一的好处就是,朝廷和金国达成了停战协议,太原府可以暂时得到休整。
太原城的新城墙屹立不倒,不过城墙的墙体早就被金军的投石机砸的伤痕累累。破旧不堪。城头的女墙被砸的破破烂烂,城头上的尸体早就被清理了,可是上面依旧沾满了血迹。城头上的士兵一个个有气无力,接连作战,已经使得士兵疲惫不堪,已经无法承受金军大规模进犯了。
城中靠近城墙的房屋大部分已经没有顶了,这是在开战前就已经提前拆除的,也早就没有住人了。每家每户的损失都现有王家垫付,等战争结束之后统一有朝廷负责赔偿。
张纯孝心情不太好,他看着满脸憔悴的王禀,心中不忍地说道:“连续的守城战,王将军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休息,金军一日不撤军,我就一日都休息不下来。别看金军暂时放弃了攻城,可是随时都可能杀进来,因此马虎不得,大意不得。”王禀尽管已经极度疲惫了,但是他却知道自己不能休息,一旦休息了,太原城就要更换新的主人了。
王禀喝了一块茶,可能是不小心,竟然把嘴巴烫了一下,把热茶喷出来之后,一边撇嘴,一边说道:”倒是大人您是文官,为太原城操碎了心,你才应该好好休息一下。金军停止攻城只是暂时的,后面的攻城估计会越来越猛烈。”
张纯孝也的确是感到疲惫不堪,可是这个知府大人却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思,他气呼呼地说道:“金军之所以停止攻城,主要是官家和金军达成了协议,要把太原府拱手相送给金军。既然可以通过和谈,兵不血刃地拿下太原府,金军当然不会那么卖力攻城了,他们是在等着朝廷的的协议送来后,让你我开城投降。”
“什么,朝廷让我们开城投降,大人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王禀当时就火冒三丈,他拍着桌子气呼呼地说道:“我们浴血奋战,每天流血牺牲,政事堂那群混蛋张张嘴皮子就可以让我们的血白流,将太原府拱手让给金人,我绝对不能答应。”
张纯孝是文官,而是是那种比较正直的文官,他不愿意把太原府拱手相让给金人,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意就这样窝囊地活着。张纯孝十分郁闷地说道:“不是政事堂的意思,而是官家的意思。官家抛弃了我们,抛弃了太原府。现在我们要自救,绝对不能放弃太原府,一旦丢了太原府,那么整个河东路就保不住了。”
“大人,你怎么安排,我怎么来,我们一定可以杀退金军的。王禀是纯粹的军人,我可以接受战败的命运,但绝对不允许朝廷把太原府交给金军。”王禀没有那么敏锐的嗅觉,他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宁可战到最后一滴血流光,也绝对不投降。
张纯孝很无奈地说道:“金军实在是太彪悍,我们压根不是金军的对手。这次守城不的成功,多亏了汉王让修建了太原府的外城,否则早就坚持不住了。正是因为汉王的未雨绸缪,才能够确保太原府不丢。城中有足够的粮食可以维持大半年的,兵器盔甲也很充裕,这足以和金军一战。不过这样交战。名不正,言不顺,会失去外界支援的,今后的日子里,我们都会很辛苦。如果汉王在就好了。”
“是呀,汉王在京城之外大胜金军,只要是一鼓作气,一定可以把金军驱赶到北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终朝廷选择了屈辱的和谈条件,最终达成协议,愿意交割五百万贯,同时亲王,宰相做人质,并且还要割让河间府中山府,太原府,这种丧权辱国的条约是军人的耻辱,我拒绝执行。”
王禀是军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他近乎咆哮道:“明明汉王已经击败了金军,为什么朝廷还要那么做,为什么还要接受如此屈辱的条约。如果政事堂的相公这么做还情有可原,那群老东西都贪生怕死,可官家为什么这么做,难道这些赔偿的钱不是朝廷的,拿到恽王不是他的亲弟弟,张邦昌不是朝廷的重臣,难道河间府,中山府,太原府不是他的领地?”
“哎,还真的不是,最起码官家认为不是。”张纯孝知道王禀这种粗人理解不了,于是就解释道:“恽王和官家之间争斗多年,早就不是兄弟了,对官家来说恽王死了更好。张邦昌压根不是官家的亲信,官家不遗余力地打击太上皇的臣子,不杀张邦昌已经算是不错了。至于那五百万是汉王用来犒赏守城的禁军的,官家拿出来送给金人,当然不心疼了。河间府,中山府,太原府在金军的包围之中,在官家看来丢掉只是时间问题,还不如顺水推舟送给金人的好。哎,官家宁可失去这些,也不想让汉王当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