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童猛都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一直以来他都对打家劫舍这种勾当没有信心,虽然不怕官府围剿,可是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几个钱,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真的能够过一辈子么?
今天,十万贯这个天文数字真的是震撼了童猛的心灵,这个家伙坚信只要是有了十万贯,那就再也不需要做土匪了。可以下山买房置地,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金钱魔咒一下子就把童猛束缚住了,这个家伙一路上主动向刘正龙介绍山上的情况,还在不断地吐槽在山上过日子艰辛,特别羡慕那些田家翁的生活。
刘正龙很快就明白了童猛是什么意思,他若无其事地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钱了,想干什么不可以,没必要干那些杀人越货,丧尽天良的勾当。我之前就是小黄岗的大当家的,手下有几百号兄弟,整天干着打家劫舍的日子,自从有了那十万贯生辰纲,短短半年时间,在我手上就翻了四五倍之多。这就是我为什么那么大方的给晁盖十万贯的原因。”
我的天下,这究竟是什么情况,竟然能半年内让十万贯多出来四五十万,这可比拦路抢劫强几百倍。不仅仅童猛羡慕,就连梁红雨都用羡慕的目光盯着刘正龙,当然了这个大美女压根不相信这个年轻的高官当过土匪头子,认为那些话只是为了麻痹土匪而已。只不过十万贯半年增加四十五万这也太震撼了,怎么能不让这个大美女动心。
别说有几十万贯了,如果有几万贯,那么父亲的水军也不会那么轻易被叛匪击败,在梁红雨看来,想要一支军队强大起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钱来砸,只要钱到位了,战斗力也就自然上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童猛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可能是被十万贯洗脑了,对于刘正龙说的每一句话都言听计从,他听到对方半年时间让十万贯翻了四五倍之后,就激动不已地问道:“刘大官人,你现在不做大当家的,那是做什么,又怎么半年赚那么多钱呢?”
“作坊,手工作坊,我和宋江合伙开手工作坊,加工生产出来的东西向全国卖,生意好做的很,钱赚得太轻松,简直就是日进斗金。哎,我和你说这些干嘛,你一个杀人越货的土匪知道什么呀!”
看到对方不愿意和自己说太多,童猛也就知趣地没有问下去,只不过他算是知道了一点,开作坊赚钱,来钱快,比做山大王强多了。
说实话,只要是有钱赚,谁愿意当土匪呀,毕竟天生就穷凶极恶的人是极少数,大部分都是迫于生计才当土匪的。
揭阳岭,山不太高,可是道路崎岖蜿蜒,而且分岔口特别多,几乎走不了一百米就会有分岔口,而且数目太过茂密,压根看不清每一条路究竟通往何方。不仅如此,站在山中朝四周望去,会发现不管从那个方向望去,都会感觉差不多,压根就辨别不清楚东南西北。
从浔阳江到揭阳岭深处有十几里的路程,再到聚义分赃厅又是十几里的路程,一路上梁红雨感到特别困倦,玉足在山里面走山路,早就硌的脚底板生疼,可是又没法对外说,只能忍着。
刘正龙似乎发现了这些,他说道:“我这个小兄弟脚扭伤了,行动不便,你们做一个简单的竹挑担把他抬上,我出一百贯。”
一百贯,这出手阔绰真的震住了童猛,这个家伙立马去安排手下砍伐竹竿,很快就做出来了竹挑担,由两个喽啰把梁红雨抬了起来。只不过,一百贯他自己揣进了腰包,并没有分给手下的小弟。
这个举动,惹恼了梁红雨,她觉得自己是个弱女子,脚疼了,应该刘正龙主动背起来才对,怎么能够让人把自己抬起来呢?这个冰雪聪明的傻丫头在这个时候犯了一个最低级的错误,既然是女扮男装,那么大老爷们被一个男子算什么事呀!
走了七八里路之后,岗哨开始多了起来,明哨,暗哨,流动哨一个接着一个。山寨门看起来有两丈多高,上面有几十个土匪,每一个都有粗糙的弓箭,也难怪,在大宋朝良弓强弩,铠甲是有严格限制的,像揭阳岭上的这些土匪是搞不到的。只能有民间弓箭社平日里练习射箭的弓箭,射程不超过一百步,而且也很难射穿铠甲。
今天执勤负责防守的是童威,这个家伙看到弟弟童猛押着一男一女进来了,于是就让手下打开山寨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