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直考到三四十岁还在考学的,所以考场才会出现十二三与三四十同场考试的状况,甚至有父子同场考试的情况发生。
赵里成叹声道,“我今年已经二十有六,却连县试都通不过,明年最后一搏,如果在没希望,下半年我准备去做个商铺的文书伙计,眼看两个孩子已经长大,到了要蒙学的年纪,我这当爹的不能总是花家里的钱,要为他们准备了。”
崔胜看向江浩,“江兄,你守孝三年期满,这段时间有没好好温书,对县试可有把握?”
听了崔成问话,江浩笑笑答道:“这几年没有放下,四书五经早已通背下来。”
旁边韩艺忽然开口道:“通背下来也没用,咱们只知傻读书、死读书,我早听人说,其实每年谁能通过县试,县令和署教官早已经定好,咱们这些没钱的,一辈子也别想通过。”
赵里成沉默一下,叹声道:“我也是听人说过这话,才感觉科举无望,所以放弃继续考下去。”
“咱们兰溪县,按人口比例算,每年可通过县试者三十二人,背地里我听传言,后二十二名,每人要一百两,前九名每人要二百两银子,至于第一名案首,要一千两银子。”
江浩考过科举,也明白为什么案首要一千两银子,根据朝廷规定,中案首者,如无重大事故,无须再一路考至院考,照例进学,获取秀才功名。
也就是说县案首相当于保送,一千两直接买个秀才。
至于前十也有好处,考取前十名为‘县前十’,为一项荣誉,至府考时,需提坐堂号,也就是排号给好位置,不至于坐在厕所边那种。
李河眼睛瞪大,乍舌叫道:“一千两银子,我的天啊,如果我有一千两,立一套大房,买上六七十亩地不好吗。”
韩艺轻轻摇了摇头,“如果我有一千两,绝对愿意花钱买一个案首,可惜一千两,是我等穷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一笔巨款。”
“这些名额都卖出去,那县令岂不是可以收到五千两纹银,难怪咱们县令那般肥头大耳,看来真是吃的饱啊。”李河道。
崔胜听得有些气愤,“这世道怎么变得如此黑暗,难道就没有我等贫苦读书人的出路吗,朝廷就没有一个好官,出来管一管吗?!”
“千里做官只为财,世道就是如此,崔兄也莫要气愤了,没用的。”韩艺道。
几个人相熟多年,所以才敢聊这些话题,也没多少忌讳,如果是和陌生人,这些话哪个敢说,只怕被人听去,分分钟就下了大牢。
江浩一直没说话,听他们聊天,却在微微皱眉,如果凭借真本事考试,江浩不怕,他有过目不忘之能,以前就考中过举人,还怕一个小小的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