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秦墨开口:“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你真的不明白?”原不为看向他。

    目光平淡,语气更平淡。

    并非疾言厉色,却仿佛能直透人心。

    对上他的眼睛,秦墨呼吸一窒。

    ——他都知道了!他一定是知道了!

    书房中突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今天在大长公主府,孤险些杀了一个人。就像是有什么突然发作了似的……”原不为回忆着之前那种状态,似笑非笑地开口,“你说奇不奇怪?”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冷了下来。

    在他若有所指的目光中,秦墨终于承受不住,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这是做什么?”

    原不为冰冷的语气又转为温和,唇边还浮起了微微的笑意。上一瞬还疾言厉色,下一瞬便恍如和风细雨。

    他微笑着翻阅起原身留下的记忆:

    “九年前,我从难民堆里救下你时,你曾发誓,从此这条命便归我所有,只效忠于我一人……”

    “初次上战场时,我一时大意,险些被混入营中的细作以暗箭击杀,是你以身挡之,救我一命……”

    这是原身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事,此时原不为轻描淡写道来,不含任何多余情绪。却让书房中的气氛莫名沉寂下来。

    在他平静的叙述中,秦墨不知不觉低垂下头,大半张脸都陷入了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