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鸟地处长江以南,冬天虽然不像北方那么冷,过了冬至同样寒风刮人,一碗热茶才喝了半碗,热茶就变成了冷茶。
说实话滋味实在不咋地,与其说茶,更像煮开的草根。
风沙一开始口渴,生灌了两口还没来得及尝出滋味,两口之后就碰也不碰了。除非马上渴死,否则他实在不想咽这玩意儿。
绘声的情况差不多,唯有伏剑始终面不改色,把茶碗给喝空了。
因为走累流汗的关系,这一歇脚就有些冷了。
大庭广众之下不方便脱掉大氅厚袍,伸衬里擦汗,于是风沙把酒壶从背后拽了回来,揭开壶嘴灌了一口,用以御寒。
顿时浑身暖洋洋的苏展,忍不住喷了口舒畅的雾气。
酒香弥漫开来,附近不少人使劲吸吸鼻子,更有人直接赞了声好酒。
当然是好酒,乃是辰流王宫的百年窖藏,从云虚那里硬混来的。
好说歹说也就一坛,剩下都被随行的辰流礼官死死扣着,专门用来款待重要的外宾,连云虚都讨不到手。这一坛还是大越的刘公子走后剩下的。
风沙晃晃酒葫芦,把绘声碗里的茶水泼掉,然后给两女一人倒了一碗。
这下更是酒香四溢,连刮脸的冷风似乎都醇香起来。
伏剑微微色变。俗话说财不露白,好酒也一样,很容易惹上麻烦。奈何主人明显兴致很高,她没敢做声,仅是拿眼神示意绘声,赶紧喝完。
摊贩一侧忽然起了骚动,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人身后跟着七八个劲装大汉。
女人围着狐裘披着花氅蒙着脸纱,一对眼睛十分妩媚,滴溜溜的扫视一圈,最后停到风沙脸上,扭腰挪近,媚声道:“敢问大侠如何称呼?”
风沙往她身边扫了一眼,粗声粗气道:“鄙人胡言,胡言乱语的胡言。”
这女人身边的男人居然是孟凡,孟凡也看见了他,似乎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