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翟的年节,就热闹了初一这一天,而后戛然而止。
突如其来的宵禁,就像突如其来的大雪,笼盖四野。
全城噤若寒蝉,举目皆缟素,肃杀如寒风。
这次宵禁不光管制入夜,白天亦然。
全城各条主街净空,除了军队,擅入者抓,擅闯者杀,仅是不禁白天坊内互动。
尽管如此,上至富贾权贵,下至寻常百姓,无不封门闭户。
别说串门拜年,连家门都不敢擅出。
城内城外,人心惶惶。
城内,未知地点,一栋破楼。
魏老大端坐与椅内,坐得笔挺。
因为光线的关系,双眼蒙在阴影之中,只露下半边脸,完全看不清表情。
仅是觉得很阴婺。
许州玄武主事陈鹤站在下首,躬着腰不住抹汗,嘴唇一个劲地哆嗦,不住地道:“他疯了,他怎敢,他真敢……”听其语气,明显到现在还不敢相信。
魏老大忽然打断道:“他怎么不敢,他当然敢,他已经做了。”
陈鹤那张哭丧的老脸看着比打皱的苦瓜还要苦上几分,哆嗦道:“百姓没饭吃,要么饿死,要么上街。他当真不怕激起民变吗?”
魏老大道:“所以他才选在年节发动。”
陈鹤啊了一声,眼珠子都呆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