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是我负了柳儿再先,倒不如让我就这么去了,平白给你们添堵。”卓雪松顾左右而言他,很显然知道内情,却不想说出真相。
沈静水忍不住在心中不耻他的怯懦。
许绿竹快被他气笑了,感情他们先前所做的一切这人非但不领情,还隐隐约约在怪罪他们多管闲事。那先前沈静水的、六叔的甚至是那个刚刚差点杀了她的曾柳的努力,现在竟然变得如此可笑。
许绿竹忍不住走上前去,直视卓雪松骂道“你为何要说这话平白给人添堵。”她还想说什么,却听见身旁沈静水淡淡地叹息了一声,似乎在竭力克制。
“沈静水,我想看看你能看见的世界。”许绿竹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大,却十分郑重。她算是弄清楚了,这人虽然看着难以接近,但却是比谁都要心软的人。
沈静水看着浓烈的黑气和模样渗人的曾柳,私心不想告诉她,“并不算好。”
“你不能仅仅只给我一把用来观赏的武器。”
“沈静水,答应我。”许绿竹有点想笑。
“啾啾的情感和你是互通的,只要你希望,它就能让你看见。”沈静水望向她肩头的小鸟,无奈地说道,“试试看闭上眼睛再睁开。”
许绿竹照做,顿时一股沉闷的力量排山倒海地向她袭击来,确实并不好受,但是由于啾啾护着,她也只是有些难受而已。许绿竹一撇头就看见了脚不沾地的曾柳,对方浑身血迹斑斑狼狈不堪,却正在用一种古怪的神色打量着自己。
“曾柳?”许绿竹问道。
“夫人胆识过人,小女子佩服不已。”曾柳没有先前见时的狠辣,居然十分平静地回答了一句。
“既然夫人现在也能看见我们的全貌,不如就在此做个见证。”曾柳双目直视着她心爱的男人,“我曾柳今日要与卓家长子卓雪松和离,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柳儿?”卓雪松有些吃惊,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去拉她。
“你以为真的以为自己死了就一了百了吗?”曾柳很轻易地躲了过去,“我死时浑浑噩噩,忘了自己确切的死因。”
“直到方才看见了你溺水挣扎时的模样,我才如梦初醒。是你摁着我的头,生生将我溺毙。”曾柳先前神色哀恸便是因为想起了这个。
而那时,她的枕边人却仍然在强调是如何爱着自己,你看这多可笑。曾柳忍不住笑出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