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一夜,是年关前一天,国士府那边本就是忙的,又赶上纳兰暮决定离开,便不打算回府来,既要走,就让纳兰暮走的洒脱,可怎想会出这样的事,这几日,已是小心翼翼的防范着,纳兰府上上下下都警惕着,只出府了短短时间,就生出此事来,只怕是蓄谋已久,就等着今日。
纳兰朝在门外将纳兰暮叫了出去。
纳兰暮松开紧握着宫疏华的手,看了一眼宫疏华的样子,与纳兰朝一起到了院子。
“阿暮,今日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也莫要太伤心,人无事就好,今夜没能走成,正好,将此事查个清楚,等到弟媳身体恢复好了,再离开也好。”纳兰朝是担心纳兰暮,原本计划好的事,就这样被打乱了,还要看着宫疏华昏迷不醒的样子,心里也着实不容易是不好受,纳兰家的公子不敢动,就动起了宫疏华,看来还是让某些人误会了纳兰家,既入纳兰家,那便生生世世都由纳兰家罩着。转念一想此事怎与卫云艾腿残一事,如出一辙,不敢动颜柒,只伤了卫云艾,可那时是秦太后的部署,而今日一事,又是何人所为,亦或是其他原因,总之这件事的背后又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兄长,今日疏华去了一趟宫府,回来就成了这样,不让人怀疑都难,我已经派人去查探了,只是我仔细想了想,总觉着与晋王殿下遇袭一事有着相似之处,又或者只是我的错觉,毕竟那帮人已经被梅公子杀了个干净,不该有漏网之鱼才是。”纳兰暮想着,就觉着此事定然与卫云艾一事相关,是直觉使然,而这略有相似的毒性不得不令人生疑,此毒前所未有,只与卫云艾所中奇毒略有关联,而那名太医,真好是后来一直为卫云艾诊治的那位,却在今日,正好要出宫,若是府上的人没有拦到他,那其他太医可不一定能看出宫疏华的症状与卫云艾所中奇毒有关。
“我也想到了这里,你现在还是好好照顾弟媳的好,此事我想办法再做查探,既然做了,便终归会有痕迹,你莫想太多,弟媳还没醒,你倒自己先倒了下去。”纳兰朝听了纳兰暮的猜测,便彻底证实了这事,只是现在手里,几乎没有任何线索,除了那毒,没有任何可用之物,而那出手给宫疏华下毒的人,多半在宫府,可宫府的人,又如何能与秦太后的残余势力有所牵扯。
“兄长不必忧心我,只是要劳累兄长,等到疏华醒了,我便带她离开,以免再出了事,我想,疏华也更希望离开,而此事,也要靠兄长一人了。”纳兰暮不打算在宫疏华醒后再在上京停留,出了,这样的事,宫疏华定然是更加不愿在上京待着,离开上京,或许才是最好的。
“也好,此事我会好好安排,尽快查出,以免上京也生出波澜。”纳兰朝查此事也是应该的,只是宫疏华醒后就离京多少有些仓促,可以宫疏华的性子,也确实会更喜欢离开上京,这样也好,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
纳兰朝走后,纳兰暮继续进屋守着宫疏华,只是那床上的人依旧没什么动静,还是那样,看着睡得很熟,呼吸也没什么问题,比起当初卫云艾的样子,好了太多,唯一忧心的,便是怕宫疏华醒来后,哪里会如卫云艾一般出了问题。
纳兰暮几乎是一夜未眠,天快亮的时候,没能撑住,看宫疏画没什么异样,便小憩了一会,许是因太累了,睡得有些熟了,等到醒来的时候,颜前已经没了宫疏华的踪影,急忙跑了出去,呼唤着宫疏华的名字,只是府上的的侍卫婢女都不曾看见宫疏华的,就连那几个太医也只是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才赶到宫疏华躺着的地方来。
纳兰朝也赶了来,一问才知是宫疏华没了踪影,看纳兰暮急切的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就知道此刻的纳兰暮何其脆弱,而宫疏华的不见,也着实是不该啊。
“快去府上四处找二夫人,也许只是醒来后在服侍随意转转,没人看见罢了。”纳兰朝下令全府上下寻找宫疏华,自己心里也生出了焦虑,只是这纳兰府固若金汤,不该会有人潜入进来。
纳兰暮一急,到底是年轻气盛,在爱情面前也失去了理智,正打算出府去寻,有一侍卫在纳兰暮的书房里找到了宫疏华留下的字迹,只是那字迹,歪歪扭扭的,几乎看不出字样来,但从笔锋来看,确实是宫疏华所写。
一把便将那张纸夺了过来,纳兰暮细细的看着,这字写的完全不似宫疏华平日,就像是闭着眼睛写的。纳兰朝看不出名头来,让侍卫退了下去,正要开口劝纳兰暮几句,却让纳兰暮先开了口。
“兄长,疏华说她瞎了一双眼,不想拖累我,要独自一人离开上京,兄长。”纳兰暮瞧出了字样,依着宫疏华平日里写字的方式,细细拼凑,也是看得出来的。
“什么,她眼盲了,这个时候一个人离开,阿暮,你先别急。”纳兰朝此刻也是十分担心宫疏华,原以为不会有太大事,不料却成了这样,宫疏华看都看不见,就这字,他可是什么都看不出来,难怪写成了这个样子。
“兄长,疏华一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都怪我,就不该睡了过去,不行,我得去找她。”纳兰暮一想到宫疏华瞎了眼,还是孤身一人,就不得脊背发凉,一颗心跳动的他实在是不安,他不能就这样在这儿待着,“兄长,上京的事就交给你了,我直接找到疏华后,就不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