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起身,上前一步:“刘姑娘与我去稍远处说话?”
她极其明显分明属于女子清柔的声嗓立时安抚了刘姑娘疑忌更焦灼的情绪,看着春归朝她伸来的手,怔怔也伸过手去,两手相握,春归立时感觉到了少女手心的一团冰凉,却分明正渗出潮湿的汗意,她想这女子此时显然异常的不安,或许她其实并没有做好赴死的准备,或许她答应费聪的话只是因为一时冲动,她心里应当也在期待着得到真正的救赎,既不是眼睁睁看着表妹枉死而什么都不作为,又还能够与青梅竹马的表兄有来日可期。
刘氏看着女儿像中了邪般由着陌生人的牵引,很焦急:“要带我家囡囡去哪里?”
春归转头看向她,微笑:“不会走远,就在那边竹栅外,有些话我想单独询问令媛。”
刘氏翕动着嘴唇分明不情愿,但不知为何没有阻止。
事实上春归故意暴露自己女子的身份,为的就是能名正言顺与刘姑娘单独交谈,不让刘氏夫妇二人用男女有别的借口阻挠。
“并不愿看着费聪毁了自己的人生是不是?他决心与彭氏母女两个两败俱伤时,应当劝阻的。”春归并没有急着追问案情。
“聪哥哥绝对不会让惠妹妹枉死,聪哥哥说过自从小姨娘过世后,他就只有惠妹妹一个真正的家人了,他也想把彭氏绳之于法,但他没有办法,他告官反而被县里的老爷们杖责,他们说聪哥哥状告彭氏是犯不孝……”
“可是呢?与费聪有婚约,费聪竟为了替妹妹报仇根本不管的死活……”
“聪哥哥不想连累我,是我自己愿意的。”刘姑娘长吸一口气:“我不能眼看着聪哥哥痛不欲生,如果纵容彭氏逍遥法外,聪哥哥的人生也彻底毁了,他会一辈子受这件事折磨,为他自己的窝囊懦弱懊悔,我不忍心,所以是我先提议,既然官府不管彭氏那恶妇,那就由我们替小惠报仇血恨,聪哥哥根本不愿让我涉险,但我告诉他,如果他活不下去我也活不下去了,所以不管聪哥哥让不让我插手,只要他被处刑,我也会跟着。他生则我生,他死则我死。”
“但现在有另一条路,们两个都能活着,只让真正的凶
犯罪有应得。”
刘姑娘垂下眼睫,春归看那稀疏的睫毛很快就被眼泪浸湿,她甚至看见刘姑娘的身体正在微微发颤。
“彭氏就是凶手,一定就是彭氏。”
“有什么证据?”
“我知道是她!不可能还有别人,小道长不是问过了小惠的亡魂?身绀紫、七窍流血,小惠那是中了鼠毒!但彭氏一口咬定小惠是得了急腹症,她说了谎,不是她还能是谁?!”
“知道身中鼠毒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