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戴整齐一个人走出了城堡,沿着前两天仆人带领你走过的路走到了无人的教堂,又穿过教堂来到花园。
花园里的花大概有八十厘米高,类似地球的玫瑰和月季,花朵大而鲜红,茎干无刺叶边光滑,四季开花。
在你学习的植物图鉴上,红色系花朵的第一页就是它,怀火,身娇体弱、价格昂贵,不是经济作物,果实不能吃。
但是据说神喜欢怀火,所以它在花卉市场上长盛不衰。能种下这么大一片怀火,你再次为教会的富有感叹。
这个世界上教会和国家并存,全民信教,教皇和圣子至高无上,教会权利大于国家,教会拥有骑士团,他们凌驾于律法之上。
听起来类似十四、五世纪的欧洲,但这里不是地球,甚至不是任何一颗星球。星球是个球体,而个世界、你脚下的这块土地,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天圆地方。
这个世界和你前二十多年所学格格不入——如果你站的足够高,你甚至能瞧见大陆边缘的黑雾,它们将这块大陆围绕起来,像是禁锢牲畜的栅栏。
即便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你有时仍然会感到迷茫和惶恐,这里没有太阳月亮和星星,甚至没有灵长类动物。
可这里的建筑,无论是教堂或城堡,都是血统纯正的哥特式建筑,这多么像中世纪的欧洲。如果是欧洲,现在应该正在兴起文艺复兴,正是这场文化运动让‘人’被发现。
可在这儿,人们对神明的存在深信不疑,为了神明甘愿付出一切。可以说这个世界里的人们几乎完全是围绕着‘神明’而转的。
马丁路德宗教改革的起因是教皇兜售赎罪卷,但你毫不怀疑,在这个世界,即便教皇说神的意志是让他们自杀,也没有一个人会反抗。
和你前二十多年所秉持的理性完全相反。
你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时,认为这是无比荒谬可笑的思想和教育,但从你第一次怀疑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开始,你感动了恐慌。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你身后响起,你回过神,这些天负责照顾你的那些仆人从正绕过城堡往你这儿走。
你知道他们是来找你的。
怀火真的很美,但你只好一步步退出花园,在仆人的包围下来到教堂做祷告。
站在神像面前,人类显得如此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