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左边疾行几步,推门入屋,霜七看着屋内的情形,震惊而心悸。
一绿衣女子仅挂了个肚兜,白嫩的背部到股间皆是新旧交错的血痕,本结了痂的伤口被撒上什么东西再次生生破开,崭新的则还不停冒着血。小巧的双脚像是被什么毒液泡过,起了层层墨绿的水泡。反胃恶心不说,她周围的空气也全都是血腥味及腐烂之味。
只,那被破了面相的秀脸依稀可辨,是…是沈玉兰那贴身的丫头挽香!
而高文浩坐在床边,左手拿着的刀正滴血,右手端着的碗里装了白色细小的粉末,结合挽香背上的情况,那碗里的该是食盐。显而易见,罪魁祸首正是这高文浩。
霜七又气又犯恶心:“她犯了什么事,你要这么对个弱女子!你不是喜欢美人吗,怜香惜玉不懂吗!”
“非也非也,弟妹,你可别冤枉我,这旧伤可都是早先高家造成的。”高文浩一脸兴味,对于霜七愤怒痛楚的指控展笑自如,手中带血的刀子一转,又好不愧疚的道:“只这新痕迹才是本少爷的杰作。”
“至于怜香惜玉,她一个贱婢,伺候本少爷不知道安分守己,还自以为是的想要那些不该属于她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让我怜香惜玉!眼下她受的,都是咎由自取!”
“你…心狠手…”正说着,门外又进来几人,一是披着外袍上来看情况的掌柜和小二,二是被另一暗卫绀香强行挟来的沈玉兰。两拨人,一目瞪口呆、瑟瑟发抖,一三分畅快七分麻木。
“掌柜的,我这处理家事,别多管闲事为好。夜还深呢,快去歇着吧。”高文浩好心点拨一句,笑容渗人。
“…是,是。”生活在这时有纷乱的南岛城中,那掌柜倒也很快镇定下来,提了已全身发抖的小二迅速离去,眼中却藏了其他的想法。
不相干的人也了,门也被绀香关上,高文浩目光触及沈玉兰:“好了,现下都是自己人了。兰儿,这丫头我可是帮你处置了,说说,该如何谢我呢?”
沈玉兰半蹲下来,抱臂环紧自己身子,好半晌,才抬眸紧紧盯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挽香——她曾经亲如姐妹的丫头:“是呀,这丫头不知好歹,卖了自己更卖了我,哈哈哈……挽香,莫怪别人狠得下心,你欲越主,却要知道,亲如姐妹始终不是姐妹。”
毕竟自小在深宅豪门中生存长大,面上温和可人,心底倒也是狠的,沈玉兰恨高文浩侮辱,也恨挽香出卖,高文浩令她害怕不假,但挽香此刻的样子也甚是令人愉快。
发泄过了,眼前人也到底相伴自己多年,沈玉兰闭了闭眼,面上又有些心疼:“高公子,你也出过气了,挽香毕竟做过你女人,给她个痛快吧。”
“好啊。”
高文浩答得太爽快,霜七只觉不妙。她看见高文浩起身走到沈玉兰面前,弯下身将刀子一转,十分好心的放进她手里并帮她弯下一根根手指:“握好了,兰儿。”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