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沈府发出的花宴帖子陆续送到了各家权贵府上。霜七一得了消息,摇着长柄团扇、一路寻了下人问过来,秦守泽一抬头便看见她倚门而立的婀娜身影。
霜七朝着书房里的人媚眼一抛,拿着团扇的手就这么往前一伸。
“拿来。”
“什么?”秦守泽明知故问。
从大约十日前,她就或旁敲侧击、或直截了当地问了多次,想借他的身份,光明正大拜访沈府。
霜七懒得做一副故意勾人的样,白他一眼,就几步上前,往他面前的书案上摸去。寻了不一会儿,便在一叠账本下看见压着的烫金帖子。
她拿起打开,略略看下来,点着帖子上她自己的名字,道:“沈夫人的赏荷宴,秦爷得带奴家去呢。”
秦守泽把玩着手里的小号狼毫,双眼盯着眼前娇艳的脸蛋看了好一会儿,突兀笑了:“我有说不的可能吗?”
霜七堪堪传到团扇长柄上的法力收回,也笑了,只这笑意不达眼底:“谢秦爷宠爱。”
两日后,因着要赴宴,霜七尚算起了个早,身边跟了魅庄,正盛装打扮堵在秦守泽院门口。
哦,是了,她虽是受宠夫人,但并非日日同住一室,那“同房”的日子,得看她心情定。
霜七拿着团扇挡了半边脸,不让那东升的太阳晒着。等了一会儿,见进去禀报的奴才未曾归来,嘴角勾了勾,示意魅庄原地等着,自己推开挡事儿的院卫,直往紧闭的卧房而去。
“秦爷。”
卧房门被推开,里头,秦守泽背对着她,正由阿福伺候穿衣。此刻被人打扰,阿福手上动作一顿,望向这位受宠的霜七夫人。
“夫人。”
“阿福,你出去。”霜七朝他吩咐。
阿福回头看秦爷,得他颔首同意,便行礼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