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爷被母亲说得一脸讪讪,低低道:“也别说得那么难听嘛,什么叫糟蹋了。”
“不然吶。这姑娘长得这样好,非得巴巴地赶着嫁给你,就为了你这幅臭皮囊?”
林老爷还想辩解,还真的有人看上他这副臭皮囊啊,那谢淑丽不是吗?他那么俊,不应该吗?
还有母亲怎么这样说自己的儿子啊……
可看母亲这样生气,也不敢再说话了。
林母又转向杨氏,“你说实话,是不是故意不理会柳姨娘的事儿,任由着她被奴才苛待?是不是存了私心?”
杨氏还想再说,可绞尽脑汁也不知该如何说起。她以前就是瞅着柳姨娘在老太太面前完全说不上话,才会这样放肆。
哪知形势一下子逆转了。
林母:“你这样,如何教育蕖姐儿和晓姐儿?又如何服众?你就是这样当主母的吗?”
一声比一声严厉。说得杨氏直接跪了下来,爬到林母身边,哭得哀求道:“母亲,儿媳知错了。”
老太太道:“回答得那么快。我看你半点悔过之意都没有。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既已经成为了侯府主母,如愿成为了盛儿的正妻,你就不要再搞你以前做姨娘时的那些手段,明里一套,暗里一套。这些在小门小户可以,在我们镇国侯府,不行!”
杨氏委屈地擦擦眼泪,“儿媳省的了。”
她一委屈,一落泪,林老爷又帮她说话,“一大清早,母亲别气坏了身子。母亲也不要小门小户的说嘛,玉瑶也没有人前人后不一样。”
老太太冷哼道:“你倒是关心我就好了。你若是还知道孝顺,就好好管一管你的夫人。我不理事,你们就当我瞎了是吗?刚才,那夙哥儿明里暗里地暗示我,有人苛待他们如意院。这苛待的人是谁,我们的心里都有数。”
老太太一口气说下来,气都不顺了,身旁的妈妈立即帮忙抚背。老太太又接着说道:“家宅不宁,祸起萧墙,我们的侯府又何时能兴盛?这些年,府里什么光景,老爷应该比我这个老婆子清楚。”
林老爷被说得心惊。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所以他才会这般信任杨氏,对她的一些行为睁一眼闭一只眼,想着一个女人能兴起什么风浪。现在听母亲一说,忽有茅塞顿开之感。
侯府现在是入不敷出。这么大的侯府,这么多的田产铺子房屋,还有爵位俸禄,偏偏就是负债累累,还要外借银子以充门面,拿来的都还掉了,甚至还不够还的。可以说,镇国侯府是勉强撑着个架子。这就是林老爷一心希望有孩子能高中科举的原因。只要踏上仕途,钱途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