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鹿围场之上,大周和丹巴七部的马球赛还在如火如荼进行。
而在这以南的武烈河下游,却有一队官兵正押着一辆囚车,向北缓缓而行。
他们的目的地,正是哨鹿行宫。
武烈河两侧群山环抱,沟壑交错,山高坡陡。这种地形和水土,只有生命力极其顽强的松树才能生存。
方才被派去探查消息的黑衣影卫,从前头的悬崖峭壁飞身回来。
他踩着满地枯草,向一个身形颀长,对自己负手而立的年轻男子颔首:
“三爷,再向北行五里,就是十七渡口,附近没有可疑人等,可以原地歇息片刻。”
“嗯。”
只见这男子紧了紧身上的素面墨色斗篷,淡淡应了一声,目光依旧望着远处的山石。
北方天寒风疾,若无土壤更是草木不生。虽然哨鹿围场有着千里松林,可眼前这光秃秃的巨石侧立千刃,竟有一棵松树破石而出挺立在绝壁之上。
苍郁中透着坚韧和顽强,实属难得。
那影卫不再打扰自家主子欣赏美景,只回头对众人喊了声:“巡抚大人有令,原地休整。”
“是!”
官兵们听罢,停下脚步,将囚车安置在靠着石壁的位置,又命人从河里取水架上柴火,为巡抚大人和这位囚犯烧些热水。
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各司其职,轮番看守休息,井然有序。
待壶里的水滚了,近身的影卫倒了一碗端给自家主子:“三爷,水烧好了,您进些吧。”
男子回身,正二品大红色绣有锦鸡的官袍,在墨色斗篷间闪着尊贵的光芒,腰间玉带侧方还别着一把墨色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