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小‘说’)婢子身入刘氏,即为刘氏之人,此生如是,生生如是。除此之外,婢子不复他愿。”
“碎湖……”
刘浓从怀中掏出一物,缓缓展开那半张左伯纸,扫了一眼,淡然一笑,而后,将纸对折作三,叠回三角原样,复揣入怀中,笑道:“你家小郎君非是神人,与你一般,置身于此,融于雪下。兴许,转眼百年,一杯黄土尔。往事难追,亦莫需再追,但记今生,怜惜此世。”
“小郎君……”
碎湖眼眶红了,泪水欲滴未坠。徐徐起身,捡起桐油镫,壮着胆子靠近了一些,看了看小郎君,咬了下嘴角,借镫遮掩,悄悄伸出手,试探着,碰上了,轻轻握着,心里软柔如絮,看着院外洁白的雪野,柔声道:“小郎君,曾记昔日否。八年前,于建康,婢子便这般,牵着小郎君的手,走过小桥,与嫣醉斗嘴,嫣醉恼羞成怒了……”
“岂会不记得,当时明月在,拂桥携影归。”
刘浓淡淡笑着,想起了建康城外的明月、小溪、短桥,掌中的小手温暖的伏着,迎着冷冷清风,却觉柔怀徐蕴于胸。良久,紧了紧手,默然放开,笑道:“此事作罢,可好?”
“嗯!”
碎湖歪着脑袋,用力点头。
刘浓裂嘴一笑,提起搁在箭剁口的桐油镫,阔步回转,步伐不徐不急,碎湖莞尔一笑,复提裙摆踩脚窝,不时回头张望,偷偷笑。
雪日难辩时,待至东楼已是酉时三刻,若乃晴时,孤日悬空便将隐没于天边。
忽然,刘浓脚步一滞,懒懒的伏于廊上,探目向下,嘴角笑容愈聚愈浓。
而此时,一顶小青冠从院中墙角处悄悄探出来,随即,冒出个小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咕噜噜一阵转,略显慌张的神情豁然一松,嘴角一翘,大模大样的迈出来,拂了拂小月袍,朝着楼上的刘浓半半一揖,挑眉道:“美鹤,稍后谢安来……”
“喵!!”
话尚未落脚,一道白线突窜,大白猫从背后,张牙舞爪的扑向小谢安。
“咦,安敢追我……”
小谢安嘴里大声喝斥着,身形却轻快迅捷,脚下一个急旋,便已避过大白猫的偷袭,而后,也不回头,拔腿便奔,踢得雪花飞扬,鼓鼓的怀中却钻出一个猫头:“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