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朱焘一声长叹,无奈的耸了耸肩,捋着短须,神情怅然,显然未得破城之法,叹道:“蜀地甚险,易守而难攻,若得大军逐水逆上,或可直取江州,逼临成都,奈何朱焘仅有两万死卒,夺城可矣,破国却难,其奈何哉!”
刘浓正色道:“蜀地虽乱象初呈,然时尚未至,且据关守险,处仁兄长以二郡之力,独抗一国,已是英雄了得,何需自谦?”
“嘿嘿……”
朱焘意味深长的看了刘浓一眼,慢悠悠走向食案,提起一壶酒,啄了一口,哈出一口酒气,来至案前,举壶环环作邀,朗声笑道:“昔年,马伏波堆米成壑,纵摆兵家要势,帝见之则喜,言,敌势已尽落我眼,势必胜尔!而今,瞻箦此物犹胜米壑,莫若我等亦习马伏波,纵论山川兵势,横摆大江怒卷,何如?”
“妙哉!”
谢奕拍案称赞,快步取了一壶酒,尽饮一口,大声道:“天下之大,尽作九州。九州至广至浩,如今,却落于一盘之中。我等虽非鬼谷子,亦非孙长卿,然则,但使胸中丘壑在,何不一偿其兴,吐诺成阵,挥袖作军矣!”
“无奕,壮哉!”
刘浓神采飞扬,取了一盏茶,捧茶徐徐作邀,揽于眉上,拉至唇间,笑意聚于眼底,朗声道:“若欲成阵作军,当知军势与局势,上关天意,中乎人和,下及社稷。我等,莫若便演陇西之战,可为红黑二方,丈许方园,展尽所长!”
祖盛叫道:“妙哉,妙哉!祖盛愿为红方,执马伏波军势!”
桥然撇了撇嘴,懒洋洋的道:“我愿执黑方,从王元军势,兵据陇抵。”
祖盛不屑道:“王元军势虽雄,却非马伏波悍勇,稍后抵背一击,玉鞠定当授首而泪泣尔!”
“兵行于水,胜负难料,茂荫,且小心马失前蹄,坠却一世英名尔!”
桥然淡然笑着,执起一枚缠着黑布的竹篾,提步、骑两万垒阵于陇抵;祖盛浓眉飞拔,执红布竹篾,控精骑五千,为降将马援。
谢奕瞅了瞅桥然,又看了看祖盛,再溜了一眼刘浓,拧着黑布竹篾,嘴角一歪,笑道:“谢奕不才,愿为黑方守将周宗,据守关内,但观风起云涌。”
“无奕也无奕,君即为周宗,吾当为窦融。”袁耽双手掌着案角,慢吞吞起身,捉起红布竹篾占据河西,随时可突击金城。
褚裒道:“彦道即为窦融,季野不才,甘居其末,愿为牛邯,以待君来。”言罢,扬了扬黑布竹篾,陈十三路豪渠于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