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微微一笑,迈下长廊踏入苇席中,把场中几个古怪的小家伙一瞅,笑道:“谢小娘子,刘浓来时,见院外四季兰开得正浓,莫若且去赏花,待心畅神游时,练字、习文章必能事半而功倍也!”
谢真石眨着眼睛犹未回话,而胖谢万却嘟嚷道:“非也,需得专心一致,岂可分心他顾!”
小谢安与胖谢万是死对头,且自认与刘浓交好,当下便驳道:“万弟此言差矣,需知心神若畅便不系外物,所从之书定为心发而随神!桓兄,以为然否?”
“然,然也……”谢桓将粗毫笔缓缓一搁,抬起厚实的眼睛,根本不在意他们谁对谁错,他只是想稍稍偷会赖。
当下,少数服从多数,一行数人至院外赏兰。刘浓领着几个小家伙避得远远的,给褚裒与谢真石留下私话的机会。其间,胖谢万提议斗草,小谢安不屑为之,胖谢万吵着闹着要去寻谢真石与她斗,刘浓赶紧将小胖子抓住。
一个时辱后,俩人离开谢氏主庄,刘浓今日并未练字,反而与小家伙们斗了半天的草戏,再观褚裒却神态飞扬,一路都在放声大咏:“关关睢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途中得遇谢奕、谢尚,俩人至城东军营归来,自那日刘浓与桓温较技后,谢裒、谢鲲见刘浓文修武具,便令谢奕与谢尚每日需得于营房点卯,勤习兵阵,操练武事。并将整个郡军交由他俩操持,为此,谢奕极喜,谢尚却意兴阑珊,十几日下来,白玉般的谢尚黑了一圈。谢尚幽幽的瞅着刘浓,那眼神让刘浓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幸而,神采奕奕的谢奕突地来了兴致,邀二人入庄再续。至于续甚?当然是服丧!刘浓依然如故的婉拒,褚裒眉毛一阵抖颤,但想到可见窈窕淑女,故而只得舍命陪君子,遂与二人再度回返。
“小郎君,那个五石散到底是啥呢?”来福赶着车,歪着头问。
刘浓笑道:“非是灵丹妙药,乃毒,不可服之!”
“嗯!”来福重重的点头,心道:小郎君说不是好东西,那定然便是如此,这些郎君们都是蠢的,明知是毒,偏偏还乐呵呵的服……
青牛打着憨啼,轻快的迈动四足,牛车经南至北。穿城而过,将将行至城北,便听得一阵混乱的“嘎嘎”声,随后有人高声问道:“可是华亭白袍?”
来福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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