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流转,冷淡却又透着两分锐利地迎向蓝若华也终于睐向他的视线。
“殿下。”身后,蓝素儿朝着他轻轻屈膝,柔柔媚媚喊了一声。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凝望蓝若华,“蓝教主,孤要去正殿,顺便过来叫你!看来,你得随孤去正殿议事了。”
蓝若华点了点头,眼看着龙尼莫久转了身,也连忙抬步跟上。
他们身后,蓝素儿躬身相送,待得他们走远,这才直起身来,望着他们的背影,喃喃道,“嗬!顺便?”嘴角勾起,微微笑,一双天生带笑的眼里,却并未渗进半点儿笑意。
龙尼莫久走得有些急,步子亦是迈得大,蓝若华虽然不至于跟不上,可见他这般急切,心里便也往下沉了沉,一路到了正殿,殿中却是空无一人,她这才皱着眉,奇怪地望向龙尼莫久道,“不是已将午大人找了来问话,或是已是将剩下的虎骨粉取来,要让属下查证吗?”
“虎骨粉不必再取。”龙尼莫久一双冷眸沉沉,“午敬文已死。”
“死了?”蓝若华惊了。
“是。孤的人到衙门未曾寻着人,听说他今日告假在家,便去了他府上,谁知,到了才见到他已经一根绳子吊死在了梁上。更要紧的是,盘问了他府里的下人才知道,他家夫人和几个孩子已经数日未曾见过了,只听说是回夫人娘家省亲去了。孤已让人去寻,若是能寻着,这事另解,若是寻不着……”
“多半寻不着吧!午大人跟随太子殿下已经十载,能被殿下视为心腹,自然是能够信重依托之人,按理不该有理由背叛,除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如今一根绳子吊死了自己,想必也是以死谢罪的意思。”
“以死谢罪?他的死可抵消不了任何的事,反倒只会让事情死无对证,让我们更加被动罢了。真是个蠢货!”龙尼莫久咬着牙怒斥了一声。
蓝若华沉默着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才又道,“且不管午大人为何背叛殿下,他背后必定有人。这个人是谁?是卯让国相,还是……二殿下?”
龙尼莫久一双眼微眯,“就怕是旁人要让我们认定是卯让杰或是龙尼明。”
蓝若华神色微顿,惊抬双眸看向他。
龙尼莫久已经转身踱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手搁在椅扶上没有规律地轻敲着,“午敬文是我东宫之人,满朝皆知,他这一死,不管背后有无人操纵,旁人都会当他是畏罪自杀,我们也洗脱不干净。如今,莫说蓝教主了,只怕就是孤,也自身难保。”
“都是属下失察之过。”蓝若华忙跪下请罪。
“当然有蓝教主之过。这些时日,蓝教主的表现是真的让孤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