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的夏州军逃兵,让追击的郭怀很是头疼,俘虏抓不胜抓啊!
颇超勇那家伙的三千骑兵,早就跑得没了踪影,郭怀的手下,如今只有七千骑兵。然而四散奔逃的夏州骑兵,加上拓拔光俨的败军,却接近三万人。
多出三倍的夏州军,他们逃得很辛苦,郭怀抓得也很辛苦。
好在,夏州军的军心早已大乱,在逃跑的过程中,把后背留给了郭怀的手下们,倒也不惧伤亡的问题。
折赛花发觉杨将军,非但没去追击敌军,反而留在原地,收集夏州败军扔下的各种物资。
“哼,真没出息。”折赛花实在看不顺眼,禁不住娇哼着发牢骚。
一直盯着她的画竹,最了解折赛花的心思,她撇着小嘴说:“如果不是老祖宗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高抬贵手,放了他们一马,别说地上的兵器和辎重,就算是有些人大营里的宝贝,也都是咱们家的了。”
画竹的嗓门原本就大,她又是特意扯起喉咙故意找茬,不仅李中易身边的牙兵们听得很清楚,就连列阵的灵州步军,也有不少人灌了满耳。
李中易暗暗摇头不已,有其主必有其仆,这一对小娘子,嘴巴可都是不饶人呐。
实际上,在灵州军中,快速打扫战场,早已经成了一门必修课。只是,昨日在夏州军的大营之中,李家军很是发了一笔大财,如今,按照李中易的话说。就是要给盟友们留下一点“洋落”。
李云潇不懂“洋落”是个啥意思,不过。他心里却明白,昨日的收获。实在是太大了!
李中易有句口头禅,经常挂在嘴边,那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吃独食的家伙,容易遭雷劈!
“公子爷,抓到的俘虏,还是都带回灵州去?”李云潇待在李中易身旁的时间越久,渐渐变成了一个善于学习的好奇汉子。
“嘿嘿,这么好的被压迫对象。怎么可以浪费掉呢?”李中易见四下无人,就开导李云潇,“咱们灵州党项,已经分为了三个阶层,其一是新选拔出来的军人,其下是普通士兵,再次是原来的奴隶主。如今,再把抓到的夏州党项各部,变成垫底的奴隶。军人的荣誉和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
李中易发觉李云潇一脸没听明白的迷惑样子,索性耐心的解释说:“不管是什么社会,肯定是需要划分阶层的。尤其是跟着咱们的灵州党项各部。除了必要的收入之外,还应相应的提高他们的地位。”
“有了可欺负的对象——夏州党项人,呵呵。咱们属下的灵州党项人,自然会觉得高人一等。自豪感陡然而生啊。”李中易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却是毛太祖在建国之初。人为划分的地反富坏右,作为整个社会的贱民阶层,任由一般群众打骂泄愤。
这种搞法虽然有损太祖之盛名,但是,对于“翻身”阶层,却具有极大的精神鼓动力。瞧,老子们虽然穷得叮当响,还有更挫的地反富坏右,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余的。